那一地黑色的药汁慢慢的漫延开来,流淌到了傅博的脚边,而此时鼻间也闻到了淡淡的药味,便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傅博面色微沉,全身散着一丝怒意,双眼紧紧的盯着一梦,“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梦无视傅博的怒意,看着从地面上药汁中倒映出的自己,轻笑道,“我怎么可能生出有你血脉的孩子呢?”
“一梦!”傅博微提高音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愿意为他生孩子了?可是先前在得知怀孕时,她明明是那般的开心。
一梦抬头,直视傅博,双拳紧握,眼中尽是恨意咬牙道,“我怎么可能给仇人生孩子!”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傅博走去,脚踩着地上的碎片刺入脚底,鲜血流出染红了白色的鞋子与地面的黑色药汁融合在了一起,“我怎么可能,给杀了我爹娘,弟弟的人生孩子!我怎么可能给毁我家的仇人生孩子!我怎么可能给囚了我九年的男人生孩子!”
她停在傅博的面前,通红的双眼里全是愤怒与恨意,她一字一顿道:“我怎么可能给这样一个禽兽生孩子!”
此刻一梦面前的傅博再也没有了平日的云淡风轻,他脸色全是震惊之色,不敢相信耳朵听到:“你,你怎么会,怎么……”
“怎么会恢复记忆?”一梦微仰头,“怎么会记得,是你杀了我的父母跟二弟!我还知道,因为我对你宁死不屈,所以你便将我送入了青楼。因为你说,给我个选择,做你一人的女人或者是成为双臂万人枕的ji女。那一日青楼的妈妈让青楼里的那些打手们‘调教’我,让他们糟蹋我,在挣逃时,我从楼上跳了下去。而我一直记得的,失去记忆前的对你的那一眼,是恨!我恨你,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可是我失忆了,我居然失忆了!”一梦,不,现在已经是童姗了,她苦笑着:“为什么,我要失忆?我居然在仇人的枕畔九年,我居然还怀上了你的孩子!”她通红的眼睛中盈满了泪水跟愧疚与说不出的痛楚,“你让我死后怎么去见爹娘,你让我拿什么脸去见他们!我哪里还有脸去见他们!”
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淌着,童姗痛恨的看着傅博,“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是你让我连死后都不敢去见爹娘。”
“你是……上次在夜王爷醒来后想起来的?”虽是问句,傅博用的却是肯定句,也正是从那个时候他觉得,这个人变了一个人。
“这个早已经不重要了。”童姗转身往屋子的另一个角落的半人高花瓶走去,她转身看着傅博,“我不会再让你杀害我唯一的亲人了。”
说着,她将那半人高的花瓶推倒。
“砰!”
花瓶应声而落,童姗的脚刚好被花瓶撞到,瞬间,她的鞋面上渗出鲜血。
血很快便将她整个鞋子染红了,一边的傅博眉着紧紧皱着,但童姗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含着泪光的眼睛看着傅博,嘴角慢慢上扬,“不会让你再机会伤害婉儿了。”
一股浓浓的火油味传来,傅博才意识到从花瓶里流淌出来的液体已经不是药汁了,他讶意的看着童姗:“你想做什么?”这个时候,他才现,童姗这一身白衣是……孝服。
“我这条命早该在九年前,你去我家时就结束了。可是,你让我苟活了九年。这整整的九年,是屈辱,想到这九年间生的所有事情,我都觉得无比的恶心!”童姗恨道,“而你,更不该对婉儿下手!她是我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如果说,这苟活的九年唯一让我觉得值得的就是,跟婉儿的相认。而她,不该因为我这样的人牺牲自己,委屈自己。她为了我,甚至,甚至选择放弃对你报仇。”
想到婉儿为了她所做的一切,想着婉儿在知道她的男人是傅博时,她的隐忍。想着婉儿在得知她怀孕时的痛苦,童姗无数次痛恨活下来的自己,婉儿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