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某人微言轻能劝得住王爷?如果王爷你不能向西吴王低头,早晚也是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倒是不如现在就死了来得痛快。”
有人说投缳的张士诚被从房梁上救下,送到应天之后绝食而死,也有人说他是趁看守不注意吊颈而亡。最恐怖的说法就是他因为故意激怒老朱,被老朱用乱棍打烂最后分尸喂狗。
马度觉得最后一个可能比较大,倔强的老张和残暴的老朱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能性极大。如果张士诚不肯向老朱低头,落个喂狗的下场真的不如现在死了,好歹还能落个囫囵尸首。
“西吴王?”张士诚大笑,“小马先生在高邮不是被贼军虐待,和本王一样对朱贼恨之入骨,昨日对他还口称朱贼,今日就变成‘西吴王了’,小马先生你变得好快。”
马度向外指指,“王爷听听这喊杀声,离王府已经没有多远了,如今这平江已然易主。时也势也,马某不过是一小人物,没有王爷的雄心气度更做不到视死如归,为自己为家人只好苟且的活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王爷低一次头又何妨?”
没错,马度是在劝降,张士诚虽然已是丧家之犬,但是在江南浙西仍深得民心,若是张士诚能够投降,对老朱收拢民心稳固地盘有极大的好处,不然历史上老朱也不会花费大力气劝降张士诚了。
事实也证明平江的百姓自始至终都没有接受老朱,恨得老朱牙痒又不能大开杀戒,在平江一边迁移富户一边猛抽重税。
张士诚要是能够投降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平江百姓都是一件好事,当然这得老张心甘情愿才行,不过以他的心态可能性不大,马度不过勉力一试罢了。
张士诚果然一阵冷笑,“孤为什么要向贼秃低头,贼秃比孤强在哪里,不过天照他不照我罢了。”
算了,有这句话铁定给老朱打死分尸喂狗。
马度叹口气道“就当马某什么都没有说,听动静已经怕要进王府了,王爷赶紧的上路吧。”
张士诚呵呵一笑,拿过马度放在地上的高脚圆凳,“多谢你的凳子,怎么断了一条腿?”
“王爷您把府里的家居摆设都送出去,这凳子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王爷用的时候小心些,不要摔到了,要不要我帮您扶着。”
张士诚大笑,“哈哈哈……不用,不用,你这人真是奇怪有趣,哪有别人上吊还要给别人帮忙的。哎!”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爬上了凳子,把手里的白绫往上一扔就跨过一道横梁,张士诚伸手抓过两头,一边给白绫打结一边道“你也早些走吧,被朱贼抓到了总归是麻烦……”
张士诚话音未就听见厅外有人喊道“就是这里有人发笑!快踹开门!”
嘭!
门被踹开只见一伙手持火绳枪的朱军冲了进来,占据屋内四角,把手里的火绳枪瞄向屋子中央的马度和张士诚。
张士诚一看情况不妙连忙的去蹬脚下的凳子,脖子刚刚的有勒紧感,就听见啪的一声响,身体就重重的落下,只见一个少年军官端着枪口冒烟的火绳枪快步走了进来。
“是张士诚!真的是张士诚!哈哈哈……抓了个活的,头功让老子给捡了!先让老子打他个半死,给我爹报仇!”
少年军官大笑着就要去擒摔得七荤八素的张士诚,却听见旁边有人对他道“汤鼎你爹怎么了?没生命危险吧。”
“我爹挨了一箭,现在好好的……啊!”汤鼎猛地往后跳了一步,一副见鬼的样,“马……马叔,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不可能的!我们是第一批进城的,挺近也是最快的,你怎么可能比我们先到,你是飞过来的!这下子功劳没有了!我们火枪营的耻辱是洗刷不了!对了,这次出征好像没见到你啊,……”
汤鼎像是受了刺激,语无伦次的一边拍着大腿一边跳个不停。
“汤鼎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