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尴尬异常。店小二接过白袍男子递来的银两,不敢再说什么,急忙退了下去,这便不仅仅是对客人的尊重了,甚至是含有一丝恐惧的。
白袍男子抚袍坐下,正对着墨黑棉衫男子,兀自倾酒,满盏,一饮。
“我甚至都怀疑你是女扮男装了,长得这么白净好看,许多街上的女子都要无地自容了。”墨黑棉衫被窗边一缕西北的风抚起,丝丝凉意侵入袖间,他也不在意。
白袍男子尴尬一笑,为对面男子又倒上一杯酒,好像两人相交深厚一般,也不碰杯,也不劝酒,只将眼前的清冽的酒水灌入肚中,眯眼细细回味了一番,才道“我去过红玉酒楼,去过绿蚁小肆,去过雪中栈,都是为喝酒,喝各种各样的酒。寒武关内的名酒‘幽谷’‘白月’我已是尝了数十遭,未感有什么新意,直到有一天,绿蚁小肆的老板对我说,有个客人,说‘白月’太咸了。这话,让我这个酒客,无地自容。”
墨黑棉衫男子哈哈大笑起来,抑制不住地拍了下桌子,像是喝醉了一般大喝道“就是太咸了,太咸了,我就没找到不咸的酒,倒是你这个四处找我喝酒的人,不咸,不咸,哪里是不咸,分明是没有味道。”
白袍男子笑语“有味道不就馊了吗?我可不想喝酒的时候还被人嫌弃,毕竟我除了小城内的几家酒馆,我还真没地方去。”
“你倒是个妙人。不过很对我胃口。小儿,上酒,我还要‘白月’。”
店小二蹑步至桌前,恭敬地道了声慢用,便急忙退了下去。他暗骂道,这还是人吗?是人能喝三斤烈酒?
喝酒的人自是不会在乎外面有什么,天塌下来先喝完这口酒,地陷下去也得先喝完杯中酒。即是“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我名,林寒,自诩天中酒星,倾落银河三千杯。”
“我名,姜鸣,自诩地上酒泉,鲸吸长江不复回。”
这般景象还依旧印刻在姜鸣与林寒的脑海之中,仿佛经历千百年都不会磨灭。
提起那酒,林寒却突然明白了,恍然大悟道:“我终于也是明白了,你当时的选择选择我那样一个陌生人不算陌生人的陌生人,成为你摆脱困境的原因,原来是因为那酒好像是酒壮怂人胆了。”
姜鸣也大笑起来,道:“或许是这样,不过,我乐意这样。”
其实说到底,两人的相识并不需要太多的原因,两人成为如今的知己之交,也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仅仅只是因为相逢便是有缘,有缘便成为了知己,这好像是上天注定无法更改的。
“好吧,我曾经一个人想要冲破的天穹,最后好像成就了我与我的兄弟,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