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蝉衣回去后,花柳氏满脸狐疑道“蝉衣,郭半仙和你说什么了?”
这老太太一向防备花蝉衣,担心她瞒着自家和郭半瞎达成什么,给她们花家造成什么损失。
“郭叔就是觉得我的梦准,来试试我是不是会算命什么的,打听了好多。”
花蝉衣乖乖的回答着,将花家人的疑虑打消后,田间众人歇息够了,午后重新忙碌了起来。
晚间回到家中,吃里扒外的花小草被花柳氏用柳条一顿抽打,一边打一边骂“吃里扒外的赔钱货!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别什么屁事儿都告诉别人,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你看看人家小兰!”
不远处的花小兰不禁有些心虚,其实她也对外说了,而且说的更厉害,毫不夸张的说,花蝉衣是灾星的消息大多从她嘴里传出去的,不过她没有花小草那么蠢,说的不动声色的。眼下东窗事发了,第一个找到的自然是花小草。
花小草被抽的嗷嗷直叫,花蝉衣在厨房里做饭,仿佛没听见一般,面无表情。
她不过是给花小草这个蠢货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花小兰此时肯定在窃喜,这笔账没算到她的头上。
呵呵,且先让她高兴着好了。
吃过晚饭后,花蝉衣掏出了那二钱银子,找了个昔年母亲装镯子用的小木盒,藏了起来。
花蝉衣上辈子累了一辈子,到头来手头一文钱也没攒下过,要么被花家人搜刮走了,要么被她前世那个傻子夫君抢走买酒喝了,这一世她要把钱攒起来,有了银子,做什么都要容易一些。
花蝉衣的目光落到了那木盒子上,脑中不禁想起了那个于自己而言,印象有些模糊的女人,她所谓的“亲娘。”
算日子,那个女人也应该快从华京回来了!
……
花蝉衣的生母名为李桂芬,据说是花铜柱捡回来的,当时李桂芬站在村口,衣衫凌乱,手里牵着个走路还不算稳的女娃娃,也就是花蝉衣,母子二人几日没吃过东西了,活像是逃命出来的。
花铜柱见李桂芬貌美,心中打了歪主意。李桂芬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似乎也是有心找个男人依靠,二人便王八看绿豆,很快对了眼。
李桂芬模样标志,不要聘礼不说,自己还在京中做工,可以赚银子,花铜柱便不在乎这是个寡妇,简单的将其娶进门了,顺便带着花蝉衣这么个拖油瓶。
花蝉衣的名字是在进了花家后才改的,因为当初花铜柱就是为了抓蝉蛹,才遇见的李桂芬,那个时候是正值蝉蛹蜕皮的时候,李桂芬就给花蝉衣取了这么个名字。
花蝉衣还是很多年以后才知道,蝉衣二字亦有冲破蛹壳,重获新生的意思。
进花家前,李桂芬没给她取名字,就一直叫她的小名“阿亡。”
死亡的亡。
花蝉衣至今也想不通她的亲娘为什么要给一个女娃娃取那么个不吉利的鬼名字。
总的来说,李桂芬哪都好,只是在京中大户人家做工,动辄几个月不回家。
这种媳妇儿在花家村不多见,碍于李桂芬能赚银子,花家人也就没多说什么,倒是苦了花蝉衣,被留在花家受欺负。
李桂芬是六日后回来的,回村的那日,坐着大户人家安排给她的红棕色马车,穿着京中最时兴的缎子面儿衣裳,绿罗裙,黑亮的头发用一根碧玉簪子高高的绾着,肤如凝脂,五官齐整,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似的。马车经过田间,不少汉子看直了眼。
女人们私下里重重唾弃道“狐狸精!不要脸!回村了还打扮的这么风马蚤,恶心死了!”这群粗鄙的妇人嘴上虽然这么说着,然而眼底的嫉妒就快冒出来了。
她们也只敢私下里骂骂,不敢得罪了李桂芬去,也因此越看花蝉衣这个贱种越不顺眼!花蝉衣前世的悲剧,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