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监院,也还是为本寺的师兄弟们做事,更何况是为小僧敬服的了凡师叔打扫药庐!”
了因方丈看着自己得意的徒弟,目中微露惋惜。
子乾自小入寺,为人忠厚踏实,交待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出差错,所以上任监院身体不适退下来后,他便与了凡师弟商量将他提拔上来。
哪知,今日会遭遇这般诡异不堪的祸事!还生生落在了大理寺诸人的眼中,真是教人徒然着急。
赵重幻凝视眼前瘦小恭顺的青年僧人,眼波微漾了下“那你作为监院掌管着寺内所有锁钥,那些锁钥都在监院的执事房内,不经你同意,无人可以动那些锁钥对吗?”
子乾点点头。
“子苦师父,”赵重幻立刻转身来到子苦面前,盯着对方炯亮的眼睛道,“那你之前替我们拿药庐的锁钥时似乎并未曾通过子乾师父的同意吧?”
子苦闻言一怔,立刻辩解道“既然方丈师父亲自吩咐小僧,小僧自然不敢违逆!”
赵重幻点头“也就是说子苦师父可以不遵守寺内的规定,惟一只要遵守主持方丈的吩咐就对了,是吗?”
子苦顿时一噎。
了因方丈不解地看着赵重幻,却也马上意识到子苦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
“方丈师父,当初前任监院要退的时候,可曾向您推荐过继任者?”赵重幻也迎视着了因方丈的目光继续问。
了因方丈有些惊讶“赵小哥儿如何会知道此事?”
“他推荐的是子苦师父吧?”赵重幻未答,只径自又追问了一句。
了因方丈下意识瞥了子苦一眼道“确实是子苦!”
但是,了凡师弟说子苦性子略显油滑,心思深沉,难受戒律规矩的束缚,并不适合监院这样的重要职位。
子苦听到方丈之言眼中不由闪过一抹难解的情绪。
而赵重幻眸色却露出几分了然的意味,她重又偏头望向子苦,眸光若星子般清亮而犀利,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不容错置。
子苦却骤然似被她这样的眼神灼烫了下般,原本淡定的神情渐渐敛去,强自冷冷地与她对视。
在座其他人也不由都一声不吭地注视着这厢。
“子苦师父,不知能否告诉在下,你这首《长相思》到底是如何得来的?”赵重幻霍地兀自抛出一句。
子苦神色遽然一变,不自禁愣了下,倏尔他立刻掩饰道“你这是何意?小僧听不明白!”
赵重幻负手而立,眸色从容“我们刚才也都看到了,药庐中的未济炉被擦拭得极为干净,而药钵还周到地想到用布帛遮盖住,说明子乾师父是个极为严谨而认真的人!”
“其实在下以前也常常使用未济炉,那个炉子用一次便需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清理干净,所以这个活计也是在下曾经最抗拒的事!”
“试问如此一个一丝不苟之人怎么可能会打扫结束后还将一点秽物留在他敬佩的师叔药庐内?”
“再说,那药庐左右各两扇窗子,窗格完好,也未曾开启,且竹筐的位置是在几案之下,是故,外人想要从外面正好将一个纸团扔进竹筐也是不可能的!”
“在下是这样猜测的,子苦师父你看看对不对?”她星眸如练,牢牢盯着子苦,不错过对方脸上任何一点变幻。
“你大概是想等到下个月了凡师父快回来前,子乾师父提前去收拾药庐浮尘,待他发现纸团,必定会非常奇怪。就在他察看那首幽情之作时,你正好可以带人来抓个正着!”
“堂堂华藏寺监院,却偷偷拿着一首闺阁幽情之作在那细研,所有人大抵都会如之前方丈的表情一般吧,觉得此事玷污了佛门的清净!”
“你瞎说!”子苦面色已经发白,眼神闪烁,大声呵斥,“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放的?”
“子乾师父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