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铁笼都为之一抖,鲁卡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充满敬佩的看着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到我的目光探寻着望过去,他只是对我憨厚的一笑,义无反顾地向前迈出一大步,将身体挡在我的前面。
如果宝玑能够冲过来的话,第一个面对宝玑的人会是他!
对于这个性格憨厚的牛头人,我忽然有一种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宝玑并没有像是一头蛮牛那样,用自己的蛮力撞碎冰墙,而是看到冰墙挡在自己的面前,精准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停了下来,并且隔着厚厚的冰墙,他单手举起短宣斧,单腿跃起狠狠地斩在冰墙上。
‘重劈’
只是这样简单地一斧子,就将冻成晶体一样坚固的冰墙表面砸出无数细碎的裂痕,那种危机感对我和鲁卡而言,越来越近。
在我的手中,最后还紧紧握着一枚荆棘树藤的种子,着已经几乎是我最后的手段,如果还是不行,我将会利用最后的一点点时间,利用‘暗影斗篷’逃之夭夭,没理由将自己的性命留在地下黑拳斗场里,我有些紧张的看着冰墙对面的宝玑,冰墙上的无数细碎裂纹,就像是无数面小镜子一样,倒映着宝玑那张冰冷的脸庞。
看着他残酷而又冷酷的微笑,他的眼角已经流出一丝丝的紫血,大概是内腹受的伤还没有愈合,就做如此剧烈的运动,让他身体里的隐疾终于爆发出来了。
看起来他也是处于强弩之末,身体全凭着一口气支撑着。想到这里我不禁暗暗心惊,对于宝玑这样天赋异凛的战士来说,五年前我亲眼看到他处于十级战士的边缘,已经领悟了自己的‘势’,也就是那么一堵巨大而恢弘的墙,如今在五年之后的今天,再次见他的时候,他虽然已经在社会的黑暗的一面苦苦挣扎着,但是自己对于武学之路,却一直没有放弃过。
他能在重伤之后,全凭着身体里面一股气支撑着,宛如战神一样在战斗,那种所谓的‘气’正是战士们在十九级之后,想要突破二转二十级瓶颈的时候,需要体悟的‘斗气’,在格林帝国里,所有战士都是称呼它为‘斗气’,在埃提亚王国还有另外一种说法,那就是‘护体真气’。
“乖乖等死吧!小家伙。”他看着我露出了一抹残酷的笑意来,张嘴的一刹那,口中顺着嘴角流出死死紫黑色的血液来。
看来他的内腹的伤,一直就没怎么好过,不然他的血不应该是黑紫色的,如果今天不是滨崎在斗场里意外死去,如果不是我忽然的出现,宝玑是万万不会这样带着满腔仇恨过来杀我的。
他对我的恨意,正如我对他的恨一样,永不能化解!
没错,当我在商队里杀死达伊的那一刻,我和这位繁星冒险团的团长又有了恩仇,达伊是史洛伊特城里贵族豪门家的子弟,进入到繁星冒险团完全就是想要在野外历练一番,达伊当年从学院里毕业之后,没有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参军之后只能是当一名战场上的炮灰,倒不如先在冒险团里慢慢的成长起来,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之后,再去服兵役。这样一个非常稳妥的计划,可惜到了兽人部落的古鲁丁镇画上了一个失败的休止符。
达伊被商队里的一个被兽人收养的流浪儿杀掉了,这件事终究将会算在繁星冒险团两位团长大人的身上,他们在旅途中没有尽职尽责的保护这些贵族子弟。所以当他们带着剩余的贵族子弟返回史洛伊特城之后,果真受到了最严苛的惩罚,那些翻脸无情的贵族豪门中的当权者,将他和滨崎迫害成为了最低贱的奴隶,不仅他们每天需要供那些贵族们玩乐,最终还被签下灵魂契约,成为了地下黑拳赛场上的角斗士。
在宝玑的心中默默地认为这一切都是拜我所赐。
而我也在深深地记恨着他们,我对果果姐的死始终不能释怀,他们是间接导致果果姐身死异乡的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