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长袍的帽兜遮住了他整张脸,当他悄无声息的蹲在我面前,一把乌黑无光的匕首刺进我的胸口,就在他低下头的那一刻我看清了他苍老而布满皱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瞳孔中带着浅紫色的纹络,咧开嘴朝我冷冷地笑了笑。
正准备拔出匕首,他忽然似有所觉地侧身扭头……
‘嗖’
一支羽箭贴着他脸颊飞过,精钢箭簇钉在树干上,箭尖儿深深地插进树干中,钢箭尾羽轻轻的颤动着。
他的瞳孔骤然缩小如针孔一样,随后他放弃插在我胸口上的那把匕首,转过头等着箭矢射来的方向……
小艾拉抿着嘴唇,手里还举着那把崭新的合金弓,冷冷地盯着这位邪法师。
我看得见别墅露台上的赢黎,海伦娜、贝姬和小艾拉,也看得到她们脸上的焦急,她们似乎想要不顾一切冲过来救我,我张开略微有些干渴的嘴巴,想要告诉她们快跑,可惜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感觉到胸口的剧痛让我无法呼吸,心脏里的血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从那把匕首周围的缝隙里不停的向外喷涌,身体里的‘自愈’血脉力量瞬间展现出来,胸口被割开的肌肉宛如拥有生命一样,它们就像是无数聚合在一起蠕虫,不停地往同一处聚拢,那些肌肉纤维似乎想要重新合在一起,肌肉紧缩在一起之后,伤口的血便止住了。
此刻,心脏似乎已停止了跳动,一阵阵强烈的眩晕感向我不停的袭来,想要抬起手将胸口插着的那把匕首拔出来,可惜无论怎么努力,竟然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但我的感官依然十分清晰地收到周围的情况。
我看到那位黑魔法隐修会的邪法师手指间出现一道白色风刃,那风刃随后便朝着小艾拉飞去,幸亏贝姬反应迅速,在风刃切在小艾拉脸上之前将小艾拉推开,风刃擦着小艾拉的辫子飞得无影无踪,将她那根乌黑油亮的辫子从中间削断,小艾拉跌坐在露台上。
然后我就看到海伦娜从别墅露台跳下,手持双剑奋力向我跑来,其实我很想喊一句‘别过来’阻止她犯傻。
这为邪法师能够无声无息潜到我身边而不被发现,又用瞬发魔法‘突石剑’和‘群发风刃’将我打伤,就足以说明他至少拥有接近二转魔法师的实力,面对这样一位邪法师,就算是海伦娜、贝姬和赢黎三人联手也不是对手。
这时候,我听到了身后战场上刑魔领主的怒吼,卡兰措和贾斯特斯正合力将击杀那名被冰墙大阵冻得身体僵硬的刑魔领主,那片冰雾缭绕的战场阻隔了很多兽人战士的视线,而牛头人鲁卡和卡特琳娜则是拼死拖住另外一名刑魔领主的脚步,四人暂时都没办法从战场上脱身,也无暇顾及到我这边。
眼见着,贝姬紧跟在海伦娜的身后,两人试图从两侧包夹邪法师,这位邪法师摊开双手,身体周围的风刃一点点增多,围绕在邪法师身边绚烂得就像是无数飞舞的花瓣,那位邪法师念诵着刺耳的魔咒,操控着那些花瓣一样的风刃卷向海伦娜和贝姬、赢黎和小艾拉。
眼见着赢黎诸女深陷险境却没办法营救,心中滋生起的愤怒与绝望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冲出精神之海,原本在我身后已经溃散了的‘势’重新在我身山凝聚出来,身体上空出现一道奇异的虚影,狂风混合着乌云形成巨大地漏斗形漩涡,在虚影中夹杂着无数细碎的电蛇在云中来回窜动,看上去就像是风暴中心诞生的龙吸水,那道由‘势’所化的虚影中蕴含着大量的魔法元素,这些魔法元素在此刻就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之力的牵引,疯狂涌入我的身体。
我感觉背后一阵酥麻,紧接着便是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我后背的肩胛骨上钻出来,而我的身体在这时候也被那股神秘力量托住,竟然直接从地面上飘起来,让我重新站直了身体。
无数电弧形成一道道密集的雷瀑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