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一不顺心就打人,他总是浑身的伤……他还被他妈妈丢过好几回,最后都是自己找回去的……我是八岁的时候从那里搬走的,也不知这些年他又经历了什么。总之,他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就是了。”
凉溪合不上嘴的回教室,心里却在想——
父亲死得早,母亲再嫁不掉,还带了他这么一个拖油瓶。母亲脾气应该也不是很好……这样凄惨的童年,潘木本事大些,再有点机缘,自己做错误个体都使得。
可跟他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再看柳晴,她家里条件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虽然母亲早逝,父亲却没有再娶,将她宠得如掌上明珠一般。
柳晴很幸福呀!即便潘木会给孩子灌输阴暗思想,柳晴也能把孩子掰正过来。这两个人的孩子,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
凉溪想不通了,又多打听了几句,直到柳晴开始打趣她时才作罢。
距离期终考试越来越近,这日一早,班里进行模拟考。潘木不知为何,这几日好像睡够了,在课堂上也认认真真的。老师在讲台上讲卷子,他在下面记错题,专注的仿佛这一学期那个经常迟到,上课基本就是睡觉的学生是幻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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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也没用。卷子上的许多题目他根本看不懂,挑自己会的做了,又检查过一遍后,潘木第一个交了卷出去了。
在过道里一边走,潘木一边考虑着:到底是高中了,他是不是要把学习的时间划多一点……
心里定着计划,潘木下了楼。
凉溪是第二个交卷的,老师还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早点交卷早点出去透气,结果一翻卷子,才知道她是答完了。
过道里的窗子都是推开的,凉溪趴在窗边做着深呼吸。她这么快出来,确实也是因为有点闷了。
操场上上午没有人,这栋教学楼下却聚集着几个。凉溪凝眼看清楚被五六个男生围在当中推推搡搡的正是潘木后,她立刻扶着楼梯跑下去。
楼下已经没人了,这群小屁孩儿刚才好像是推着潘木往右边去了。凉溪跟着寻过去,发现他们倒并不是很难。
“知道我们哥几个不?”
“……”
“你这小子狂得很……呃!”
某人一句评价还未讲完,就是一声闷哼,凉溪有听到拳头招呼在身上的闷响。
一打多,还不吃亏。
啧啧!凉溪一时没出去。
几个人挤在教学楼后面的两棵小树边,凉溪则躲在一块好像已经废弃了的告示牌后。她脚步只要往左挪出20厘米,那几个人便能看见她。
一顿脏话叽里呱啦,都是先挨揍的人说的。潘木从头到尾没出声,只有交杂在骂声当中的拳风,当中有一股应该是他的。
“tm一个摆地摊的穷b,装得什么狗样子?”
“老子让……”
穿着短袖,握紧拳头,上臂肌肉很明显的高二男生,咧开嘴刚要骂畅快,整个人就被塑成一个投铁饼者。告示牌后面闪出一个人影来,瘦瘦的,他一拳下去绝对能打晕,但是,但是……
!那tm是孔筱!
距离太近了!七八米而已,连看花眼的机会都没有。
几个男生被塑成一个群像。凉溪呆站着,看不出害怕,只是惊讶,像是在为这雕像的惟妙惟肖而感到神奇。
潘木半趴在地上,一只手抱着头,此时的姿势很狼狈。几人当中的大哥高他一个头,单独揍翻他都绰绰有余,更何况他还带着几个小弟。
潘木不是第一次打架,他是倒下去之后,寻着空子马上就要爬起来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大脑一片空白。就跟打他的几个男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