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欲再度冒起的火苗熄灭了,又问道。
“那侍书呢?”
“她这几日又病了,在床上躺着呢!”
连绵秋雨开始下起来,雨丝迅速驱散了暑气。京城的夏天很热,但只要一入秋,冷得也很快。夫人这话倒并不是骗嘉情县主,侍书有没有在床上躺着休息这个不确定,但她确实又发烧了。
“在哪儿?我一会儿过去看看她!”
嘉情县主问着,见好友身边只有凉溪这么一个人,又开始皱了眉,打听侍画她们三个。将这三个人不在的原因都弄清楚了之后,她们两人才进屋相谈。
“你在外面守着就行了!”
凉溪被嘉情县主一句冷冰冰的话挡在门外。
别的凉溪不知道,但昨天下午从夫人口中问出的两句话,已经可以让她确定。现在这个夫人,绝对不是从前的顾雪枝小姐。
应付自己从前最亲近的丫鬟肯定很费力,所以侍书现在沦落到连她也不如的地步。应付昔日的好友应该没有那么难,但就嘉情县主这个性格,夫人把握不好怎么对付的话,肯定很是头疼。
凉溪这会儿还在幸灾乐祸,没曾想过不了多久,就该她头疼了。
这一对好友在房间里谈了很久,夫人低如蚊蚋一样的话音听不真切,但嘉情县主说了什么,凉溪每个字都听见了。她可不存在什么怕不怕,噼里啪啦一顿劝,说的话就是侍书以前劝的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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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还在房间里吵起来过几回,不过都是嘉情县主声音大,夫人是生无可恋的态度很坚决,却不怎么说话,八成是怕说多错多。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变成个锯了嘴的葫芦了?”
以前虽然也不爱说话,但总是言语中要抖一些机灵,好话歹话的全都给她怼过来。现在怎么,她舌头都说干了,这人就只是闷闷的。
嘉情县主也是满心闷气,但同时,她有了一个坚定的念头——
她一定要拯救自己的好朋友!明天,正有一个好机会!
中饭,嘉情县主留在伯府里面用了。下午该凉溪按摩的时候,这两个人出去,准确点来讲是夫人被嘉情县主拽着出去在伯府里面走了走。
县主走的时候天都快擦黑了。其实本不会这么迟的,只是嘉情县主在临走之前去看望了一下侍书,然后就免不了安慰侍书和再次狠批夫人一顿。这么一拖延,时间就晚了。
下午完全没有机会,凉溪打算在夫人入睡之前做点什么。结果服侍着长长松了口气的夫人用了晚饭,桌子还没收拾掉,侍画又提前回来了。
凉溪气得一个倒仰,开始等第二天。
第二天。
嘉情县主来上瘾了,一大早的,她又到了康宁伯府。进来亲自打扮好了好友,便拉着她坐上马车走了……走了……走了……
跟着走掉的是侍画,凉溪自然没那个福分去伺候。她在屋中来回踱了两圈,又去探望生病的侍书了。
侍书远没有上一次虚弱,脸色也不是那么难看。她在桌前坐着,拿笔刷刷写着什么,有点偷懒的嫌疑。听见凉溪敲门,她急急忙忙收了纸笔,却开了门。脸上的笑容和气而又疏离,到底跟之前不一样了。
凉溪总是猜,这个聪明过头的丫鬟是不是怀疑什么了。
院子里别的下人过不了几分钟就要来敲敲门,凉溪完全没机会。虚情假意地关怀了几句,便又出去了。
侍书继续写,墨水勾出一个个清理的小字来。巴掌大的纸页上,很快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写到最后,侍书犹豫了片刻。她的视线落在凉溪刚刚坐过的圆凳上,提笔好像要在末尾加上点什么,最后却微微一摇头,将笔放下了。
凉溪没看到那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