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战最终也没能离开皇都去找凉溪,因为在他中秋佳节发病之后不到一个月,他再一次毒发,没有任何预兆地倒在宫中。
这一次,因为之前已被叮嘱过几百遍,见太子病发,大家并没有那样心颤手颤,忧怕至极。
东宫侍卫首领先叫人去通知太医院,并没有将太子毒发的事告诉郑方菡。几个太监匆匆奔去通报消息时,他从君战怀中摸出了玉瓶。
并没有多用,半瓶血下去,君战已经不再抽搐。方才一瞬间便煞白如纸的脸,渐渐回上了血色。
那侍卫松了一口气,将手中君战视为性命的玉瓶又塞回到他怀里。他们大伙儿将君战搬到了床上后,个人手心里仍旧是汗津津的。
已经从极难觅得的药鼠实验品那里确定了凉溪血液的解毒效果,几个太医听到消息时,倒没有那么慌张。赶到东宫,果然太子已经无碍。
再等一会儿,皇帝皇后都来了。
将下人全都打发走后,皇后坐在床边,爱怜地看着君战。
“战儿这病没有治好,以后隔一段日子都要毒发,那岂不是不能离了小郑大夫了?”
皇帝面容微沉,他本性多疑,皇后一句不能离了小郑大夫,立时让他大皱眉头。
他对医术一窍不通,可宫中太医院里总不至于养着一群废物,他们找不到君战身上的毒,自然也就谈不上解。如今大法师已死,天底下最好的大夫肯定是在仙医谷。
君战要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他身上的毒,那岂不是没有仙医谷的大夫,他就要死?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有求于仙医谷?
如今宫中只有一个郑方菡可以救他,若是此人哪天不愿意救了,或者被人掳走了,或者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救不了人,他的孩儿不是马上要死?
大法师早就说过,他命中怕就这一个孩儿,可万万不能出事。郑方菡如果在相救之时提出什么条件,他这个当今世上权势最重的君朝皇帝,只能全部答应。
这样可不行!这么下去,一定不行!
那小神仙怎么就不在博州城呢?
皇帝想起宫家给他送上来的密折,突然格外想早日见到凉溪。
他如今也弄不明白仙医谷里究竟是什么想法,他们到底是善心还是恶意,君战的病究竟是没治好,还是他们故意没治好,如今东宫里的这个郑方菡,来这里是否又有什么目的……
他暂时什么都弄不清楚,也不好贸贸然得罪了一群大夫,只能暗自苦恼揣测。若是有那个小神仙在这里,他立刻就叫人抓了郑方菡去让她问。到时候,这女子什么算盘,仙医谷里什么算盘,便一清二楚了。
打定主意要找更多的人去请凉溪,皇帝手轻轻搭在妻子肩上,安慰道:“莫要担忧。那小神仙不是说,她的这些血可以解世间百毒吗?但愿战儿这次就好了,以后不会再发病。若是再来一次……”
皇后也不是很傻的人,想起郑方菡,她秀眉一蹙。
君战体内的毒,如果那个小神仙说的是真话,这次自然就解了,以后也不会再犯。如果再来一次,要么是那小神仙说谎,要么,她的战儿根本就不是普普通通的发病。
“放心放心,是好是歹,朕最后总能查出来。所幸那瓶中的血还有些,战儿如果再次发病,总还有救命的灵药,所以咱们可以试一试。”
“试什么?”
皇帝向妻子笑了一笑,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君战何时会发病,除过戴德和郑方菡,恐怕这世上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以这一天,君战第二次发病,郑方菡在宫中从早等到晚,却没有一个人来叫她去救命时,她心里已是发慌。
“姑娘。”
服侍她用晚膳的几个宫女悄悄提醒了她一句,见她仍旧呆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