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刘义君也是可正可邪,酸书生一枚。
“准备!”
“开始!”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得意尚属易事,但知己难求,周兄,我们再饮一杯!”
刘义君摇头晃脑的自嗨,张子建不声不响,眼神往那边一飘,奸诈感就出来了。他年轻时有演技的,后来路线固定,只会僵着脸装逼。
“安兄客气,可惜我不胜酒力,不能再饮。”
“哪有胜不胜,只有不喝的。”
刘义君拎起酒壶,指着道:“这可是越州(绍兴)三十年陈女儿红,没想到这家客栈居然有,我自己喝暴殄天物,正应跟周兄同饮。”
“这位客官说的是,小店就这么一坛,你们有缘赶上了,正应同饮。”掌柜的插了一句嘴。
“好!过了!”
张梓恩拍拍手,不太愉快,他知道这是广告。
而且不止这一段,唐宋背景的只要喝酒,就把女儿红拎出来耍耍。明朝背景的,就轮到洋河大曲。
“越州三十年陈女儿红”,“洋河美人泉精酿的美酒”,对金主绝对良心。
拍完这一场,剧组收工。
昏昏欲睡的坐在车上,都很累。到了招待所,勉强搬卸器材,各自休息。
“钱老板!”
制片主任老钱正要上楼,忽被人叫住,不快道:“说好几遍了,不是老板,叫主任。”
“诶诶,钱主任,这是上礼拜的加油费。”
三个大客司机过来,攥着一摞发票。
“嗯,给我吧。过两天给你们报销。”
“好嘞。”
老钱回到房间,洗漱整理,坐在桌前统算账目。全组的开支都要他签字,重大开支,还得许非签字。
一条条查对,轮到加油费时,忽地皱眉。
“怎么好像多了?”
他翻出上上礼拜的单据,多了二百块钱。
跑那么多路程么?老钱回忆,愈发感觉不对,出门跑到隔壁。
“许老师,睡了么?”
吱呀打开门,许非背心大裤衩,“有事么?”
“进去说。”
老钱掏出票据,“这是上礼拜的加油费,突然多了二百块,你看看。”
“……”
许老师一对照,问:“你跟他们加过油么?”
“去过几次。我们每天往返共八十多公里,一礼拜六百公里。三辆大客,每辆至少都得加一次油。”
“加油的时候不没问题么?”
“没有。”
许非又看看单据,问:“司机你从哪儿雇的?”
“杭城,但好像不是本地人,三个人一块的。”
“老乡?”
“是吧。”
行,许老师明白了。
83年严打,社会治安肃静了好几年。80年末又开始乱,90年代变本加厉,这才有了第二次的96严打。
就说一个例子。
八十年代最红的小生之一,周里京。
1994年,他在外地拍戏,家里找人装修。两个装修工知道他们家有钱,将其妻子残忍杀害,谋财害命。
妻子也是知名演员。
许老师知道这个社会环境,与此相比,丢点油都算自己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