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柳知道萧宛知最大的忌讳便是死去的端元皇后宁子意。盛华宫的人若是无意提及,定会被萧宛知狠狠责罚,只是如今主动提及的人是永帝,萧宛知即便是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永帝走后,萧宛知挂在脸上的笑容立马换上了阴沉的脸色,狠狠看了眼那插花,随即转移视线看向远方,紧盯着空中瓷釉色的天际,像是能够将它吞噬一般。好像马上就会引来一场暴风雨一般,云柳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还不快把这插花送到慈宁宫!”
萧宛知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凌厉又阴沉,让人不寒而栗,“皇上不是说了吗,本宫插的像先皇后吗?那太后该是会喜欢的,可惜了,先皇后是个命不好的,年纪轻轻便去了,也只能活在人们的挂念中,也只配活在人们的挂念中。而本宫却是这后宫真正掌管的主人!”
这番大不敬的话把云柳吓得不轻,周围伺候的人都低着头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这宫中只有装聋作哑,听不见看不见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娘娘,小心隔墙有耳,怕有心人对娘娘不利啊!”
云柳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劝了萧宛知一句,还不忘将那插花快速从萧宛知身边移走,递到身后的宫女手中。
萧宛知深吸了一口气,沉重地闭上了眼睛,双眉近皱,似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娘娘,这是皇上赏的拂光皎月锦!”
有一宫女小心翼翼地跪在萧宛知面前,双手高高端起那放置的缎子。
萧宛知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眼神凌厉看向那拂光皎月锦,眼中有一丝惊艳闪过,萧宛知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抚摸,冰凉出声,“不愧是番邦进贡的拂光皎月锦,听说这拂光皎月锦极其难得,需要取在月光滋养下整整半年的月季,然后整个番邦宫院最好的未出阁的秀女绣上整整一年才得这么一匹,有养身驻颜之功效,一匹已是到了价值连城的地步,更何况是六匹!”
“所以皇上是极其宠爱娘娘的,不然也不会将这么好的拂光皎月锦赏给娘娘!”云柳在一旁连忙顺着萧宛知的话说了下去。
萧宛知听着云柳的话脸色稍稍好看了那么一点点,突然抚摸着拂光皎月锦的手骤然停住,像是想到了什么。云柳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似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娘娘,怎么了!”
云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萧宛知,生怕萧宛知再恢复方才的脸色。
“一共有六匹,皇上赏了本宫一匹,那其余五匹呢?”萧宛知微眯着眼睛犀利地询问着云柳,不放过一丝细节。
“送了太后娘娘两匹,赏了宣清公主和丞相嫡女离幸各一匹,还有一匹…”云柳断断续续地说着,显然是有些心虚了。
“说啊,最后一匹皇上赏给谁了!”萧宛知好像有些猜到了,却想亲耳听到云柳说出来有些不死心,但是那眼角的黑暗却是越来越沉重,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重。
云柳咽了咽口水,低着头不敢直视萧宛知的眼睛,又不敢违抗萧宛知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梁…梁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