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也不能胡乱说话,范复粹沉吟道“史可法有负皇恩,甘为败类,虽一时难以法办,但皇上应下旨申斥,剥夺其功名,再将其家人逮入京城处斩,以敬效尤!”
说着,范复粹偷偷抬眼看了看崇祯,见崇祯的神色没有变动,才又道“至于孙传庭,臣以为当区别对待,好歹孙传庭是带兵打扬州的,战败是力有未逮,他仍是忠于皇上,故可褫职候代,使之戴罪立功。”
“嗯~~”
崇祯捋着稀疏的胡须,不置可否道“淮扬隔断江南,暂时朝庭无力对淮扬用兵,依你之见,日久,江南会否生变?”
范复粹心头猛的一震,崇祯问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江南会否借机拥兵自立,尤其是孙传庭,更不得不防,要知道,北方已经靡烂了,朝庭的赋税粮米多来自于江南,使得江南对朝庭的离心力越来越大,朝庭对江南的控制也越发艰难,恰好有李信隔绝往来,难保江南的官僚士绅不会动起心思。
正如晋代,长安的愍帝仍在,而江南就已经推出司马睿另立朝庭了,崇祯很怕历史重演。
崇祯又问道“淮安与扬州已落入贼手,而凤阳乃祖陵所在,不容有失,朕欲设凤阳巡抚一职,再欲使人节制孙传庭,你可有人选向朕举荐?”
范复粹更加慎重了,按他的原意,是决不愿给孙传庭与南京的任何士绅打保票,可是崇祯逼他了,不说不行,在心里惦量了许久,才道“皇上所言甚是,臣闻江南马士英颇具才干,举荐马士英任凤阳巡抚,再请皇上释放候恂,由候恂接替孙传庭督师南京。”
“哦?为何是候恂?可是与左良玉有关?”
崇祯面色一沉。
范复粹战战兢兢道“皇上,左良玉曾受侯恂提拔之恩,耿耿不忘,以候恂督师南京,可借左良玉之势,令孙传庭与南京士绅不敢妄动。”
“哼!”
崇祯怒道“左良玉骄横跋扈,若非他阴奉阳违,杨嗣昌又怎能病死于沙市?朕对他百般隐忍,却人却仍然不知俊改!”
范复粹小心道“左良玉虽然辜负圣恩,然目前中原寇氛猖撅,尚无宁日,像良玉这样有阅历、韬略之将才亦不易得,望陛下从大处着眼,待其以功覆过,有良玉威名,不惟震慑南京,还令献贼胆慑,闯贼亦有所顾忌,信贼不能肆志江南。”
崇祯沉下心来,问道“候恂果能以左良玉之名震慑南京?倘若南京有事,左良心会否真心相助?”
范复粹道“臣不敢说他必会听从侯询之令,但知他至今仍然把侯恂当恩人看待。”
崇祯仍不能决定,沉吟道“姑且试试?”
范复粹施礼说“是否可以将侯询释放出狱,界以南直隶督师重任,请皇上圣衷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