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陕商人密议半日,向李信上表请罪,并痛斥八大皇商的卖国求荣行为,愿与之割断一切联系,并承诺决不从他们手上,留出一粒盐,一颗粮食往关外。
有这结果,李信并不意外,毕竟山陕盐商已经在扬州定居多年了,连口音都渐趋于扬州本地话,与山西的联系除了籍贯,就是远的不能再远的远房亲戚。
况且他们的利益与李信充分交缠在了一起,在房地产行业中越陷越深,以往看在同乡之谊,再有些利润,可以为八大皇商些货物,但是李信的禁令下来了,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的轻的,立刻就斩断了与八大皇商的联系,甚至八大皇商派驻在扬州的联络人员,也被他们捆绑起来,扭送给了史可法。
断的可谓彻底之极。
另孙传庭果如李信所料,并未前来赴任,事实上李信也不指望孙传庭真能来北京当兵部尚书,他的主要目地还是打草惊蛇。
如果孙传庭在杭州站稳了阵脚,会好言相应,然后找借口拖延上时日,待他联系的大差不差,就会打起清君侧的旗帜,号召天下讨伐自己。
但是孙传庭只以身体有恙为由,辞去兵部尚书一职,足够的低调,说明杭州内部还是有反对声浪,孙传庭并未取得对杭州的绝对控制。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不停的有各种官员登门拜访李信,讲诉自己的宏图大策,虽然多数都是迂腐之见,亏亏其谈,甚至还有些人一根筋,抱着自己的观点不放手,但李信仍保持着足够的耐心倾听。
渐渐地,他吃不消了!
与此同时,随着李信严办义男义女,陆陆续续,一些青年男女被从官员、商贾和富户家里赶了出来,李信知道吴孟明手下留情了,并没有从严办理,不过这也是他的本意,仅为刹住蓄奴的风气,释放出更多的人口,并不是真要抄家。
毕竟抄家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半个月之后,史可法来了,李信不顾史可法风尘仆仆,单独接见了史可法,把政事移交过去,并赐下田皇亲的宅子作为丞相府。
幸亏史可法了解李信的为人,要不然说什么也不敢当这个丞相,毕竟大明自李善长之后就没有丞相了,关键就是相权与君权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当丞相的,几乎都是不得好死。
虽然史可法接受了丞相的任命,但他清贫惯了,对田皇亲的宅子推辞不就,他家就四号人,加上老仆,不超过十人,那么大的宅子没法打理,于是李信把崇祯表哥刘元炳的宅子改赐给了史可法。
刘元炳是候,宅子规模小一些,但也有好几亩。
史可法还嫌大,史母劝道“这也是司令爷的一番心意,你就收着吧,娘知道你不贪不拿,怕是住不起,但司令爷不是涨薪俸了么?你就安心住着吧。”
史妻也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妾嫁给相公这么多年,都未给相公诞下血脉,偏生相公不离不弃,实是心中有愧,相公还是纳几房妾吧,争取让史家有后,妾也不至于成为史家的罪人。”
史母眉开眼笑道“这宅子足够宽敞,多纳几房,也能住得下!”
史可法无奈应下。
另和史可法一起来的,还有钱谦益,慧梅、慧英、李兰芝和寇白门的弟弟寇松,彩衣彩裳暂时留在南京,在红娘子与周蒸生过孩子后,再一起赴京。
李信任命钱谦益为礼部尚书,钱谦益也知道了柳如是和李信混在了一起,面对着这个夺他所家,辱他所学的男人,他却恨不起来。
正如一句俗话,他与李信的差距只能仰望其背影,这样的恨有意义么?真不如老老实实,心平气和的为李信办事,对他,对他的家族,都有好处。
钱谦益本来就不是多坚强的人,暗叹一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其实钱谦益在历史上虽然有水太凉这个污点,但是生死事大,单单为此指责他是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