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话将逻辑推理的错误应用展现得淋漓尽致。而在我看来，教授你讲得形式正义，亦同样存在类似漏洞。标准的流程带来更直观的高效破梦，乍听之下的确如此，可细细想来，却难以解决致命问题——例外。

回到刚刚的笑话，抛开细节不谈，酒保的错误在哪？他跳过了中间步骤，认为只要第一个提问错误，就会引起最终结局的变化，欠缺中间详细的推理，但假若他学a将中间提问悉数问过，而ay吗？

nay骗婚？a的提问中，只包含了养狗—热爱动物—热爱孩子—有老婆—不是gay这样的逻辑推理，可若ay骗婚，那么b同样满足上述链条。问题在哪？

问题在，提问中不包括是否爱老婆。但再延伸出来，即便你问了是否爱老婆，可对方倘若已经实际出轨，所以回答不爱老婆，那么按照逻辑推理，他是否是gay呢？

在我看来，所谓的破梦标准流程，就和笑话中的逻辑推理没有区别，造梦主是难以琢磨的，梦境更是错综复杂的，假使强行套用固定逻辑去破梦，一旦遭遇例外情形，破梦人根本无从判断，严格遵循形式正义的他，将很可能因为这罕见的例外，而错误估计形势，导致破梦失败。

破梦不是请客吃饭，不是行政办公，不是加工组装，不能那样死板，那样按部就班，套背公式。经验总结固然重要，但面对不同梦境，临时判断更为关键，因为破梦容不得试错，如果你错了，你可能就死了。

或许遵循形式正义成功破梦的梦境师会反驳我，认为他们的确是靠严格的规范流程才取得成功，但这不过是幸存者偏差，因为你永远无法知晓，那些无法生还的破梦人，究竟有多少是被形式正义害死的。”

礼堂内一片肃静，众人均在沉默中消化着林克提出的观点。林克将矛头直指形式正义的漏洞，论述的内容同样具有信服力，而最重要的是，林克说出了梦境师们最担心的问题。

形式正义最大的益处，是保证梦境师破梦后，不会迷失自我，转嫁心理负担。可如果我因为形式正义而误判，导致破梦失败，怎么办？

比起迷失自我，果然还是丢了性命更可怕吧？

蕾梅黛丝骤起眉头，她未曾想，在星海学院，她居然被一位区区一阶的梦境师给刁难了。更麻烦的是，林克所提出的观点，恰恰和布恩迪亚学院内，反对形式正义的教授们所支持的主张有相似之处！

形式主义理论本身尚未成熟，还处于日臻完善的阶段，且理论建立之初，她和布恩迪亚院长确实仅考虑将其作为解决普遍一般适用性梦境的方法，说得再通俗点，仅适用d级梦境，和部分c级梦境。

为了帮学院推广理论，她在各地出席讲座时，都避而未谈上述问题，但林克这家伙偏偏提到了“例外”一词，如果她现在再去解释，岂不是正好印证了林克说得对？

那不是妥妥被打脸？打死她都不可能承认！

蕾梅黛丝使了个眼色，随扈奥多姆心领神会，对林克冷哼不屑道

“真是巧言舌辩，能说会道，在座的学员稍不注意，恐怕就被你的逻辑带到沟里去了。但你的诡辩，还有你举例的笑话，终究都是纸上谈兵，说直白点，纯属脑补。

容我请问一句，林克，你作为一阶梦境师，在没有梦醒的情况下，仅靠个人实力，单独破除过多少梦境呢？1个？2个？3个不能再多了吧？”

礼堂里响起稀稀拉拉的轻笑。

林克觉得这厮就是个沙雕，理都不想理他，懒洋洋应了句“破除多少梦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和你打赌，假若你我身处相同梦境，我一定比你活得久，比你破梦快。”

奥多姆只当是林克气急败坏的尖酸之语，刚欲抓住这点不放展开反击，却未料到伽娜突然开口了。

“喔，对了，听说蕾梅黛丝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