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茗余。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真的是太倒霉了一点。
茗余无惧众人那同情加怜悯的目光,他只是看了一眼旁边的房檐,淡淡一笑“大人,下次我们有缘再会如何”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此行来的目的是什么。
前一秒还在同情他的蓝府尹脸色一变,他大声喝道“拦住他”
可惜已经来不来了,茗余手里突然射出几枚铜钱,那几枚铜钱钉进房檐上,而铜钱则系着一根绳子。
茗余拉着绳子,借力一跃,整个人就已经跃上房檐。
衙役们都扑了个空,他们看着踩着屋檐要消失在视线里的茗余,连忙要去追。
“别追了”突然,蓝府尹喊住他们,复杂的看着茗余的背影,“你们打不过他,别徒增伤亡,将他的肖像画画出来,在帝都通缉吧。”
其实这样的事,要不是沉姣发了话,蓝府尹连贴画通缉都不会。
毕竟说到底都是沉姣二人的私事,这么做太劳民伤财了
“是。”
“对了,差个人去告诉安敏郡主,就说如她所料人跑了。”
“是。”
蓝府尹并不知道,人群中有一对老夫妇望着他这边,其中一人肚子大挺,听着百姓们的讨论眼里带上诧异,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直到旁边的老汉拍了拍她的手,二人才慢慢消失在人群中。
“老婆子,咱们快去济安堂吧,那里有神医,一定能治好你的肚子的。”老汉搀扶着老妇人,走在大街上。
老妇掩下眼底的复杂,一脸沧桑,脚步蹒跚“老头子啊,我这病指不定是治不好了,咱别浪费钱了吧。”
“不行,一定要治”老汉的情绪似乎十分激动,“能治好的,能治好的。”
“咳咳咳,咳咳咳。”老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老汉急了,十分紧张的将她扶到一个巷口坐着,叮嘱了一番后,然后从满是补丁的袖子里掏出几颗铜板朝旁边的茶摊走去“老婆子,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给你买碗茶。”
“咳咳,咳咳。”老妇的咳嗽还是不止,她看着这繁华的帝都,脸上似乎满是悲凉。
可那双看似混浊的眼底深处,却是思念和怔然。
帝都,她终于回来了。
没错,这老妇正是白子衿而那老汉则是赢若风
二人在入城前就想得很周到,茗余急匆匆的到帝都,不管到底是不是知道了她要回帝都,对方先他们一步入城,说不定会暗查孕妇。
保险起见,二人换了装扮,扮成一对来帝都看病的老夫妻。
当然,尽管这样刚才赢若风还告诉白子衿,暗处有人在跟踪她们,让她别放松警惕。
“咳,咳咳。”白子衿继续咳嗽着,皱纹满脸的脸庞上是一片痛苦。
她怔怔然的看着这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帝都,这帝都似乎比从前繁荣了不少。
她的目光落到对面的一条小巷子,她记得那条小巷可以去她办的私塾,也可以回纱雅院。
她办了私塾不久后就离开了,也不知道现在私塾怎么样了,算起来她是个不负责的院长。
至于纱雅院
白子衿心头一揪,忽然眼眶就有些湿润。
她忆起那个男子为她提笔写名,那时她恼怒得不行,恨不得将他毒死算了。
而现在
眼前的繁荣迷了白子衿的眼,她心中哑涩,心道。
“凤惊冥,我回来了,你呢”
一碗茶出现在眼前,伴随着老人苍老的声音。
“老婆子,趁热喝吧,喝了我们就去看大夫。”
白子衿下意识擦了擦眼角,然后接过茶碗,对赢若风一笑。
“谢谢啊。”
赢若风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眼神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