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绍将我送至师傅的房门口,我见着师兄正从师傅的房里出来,师兄见着我与炎绍执手而来,于是笑侃道“日后,想来是再也不用见着令仪形单影只的可怜模样了。”
“文天,过了这些年,你长得可不止是年纪,便连这损人的本事也越发见长了。”师傅的声音自内屋传出,接着便见她绕过四开紫檀架子的大理石屏风,来到了我们跟前,指着师兄说,“也就你,没心没肺惯了,才舍得取笑令仪。”
师兄仍是一袭青衫布衣,颀长的身影立于王府大宅的峥嵘轩峻之间,显得他犹胜竹木逸然的出尘之风,他一贯温和,笑着回话“这入世之道可是师傅所教,因为没心没肺才得以长久安宁平静。”
“哦嗬,你倒还怪起我来了。”
“徒儿不敢。”师兄急忙笑着躬身行礼。
师傅本就年长不了我和师兄几岁,除了根据我和师兄的特长分别传授了我们一些技艺,她倒是从来都不曾以长辈的身份自居,对我们素来都是开明包容的。
“文天,令仪的终身大事已有着落,你可还年长人家几岁呢,你们……”师傅突然停顿,视线透过面纱好似在看着师兄,随后又笑道,“你该加把劲儿了。”
不知为何,当我的视线随着师傅一起看向师兄的时候,又一次萌生出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于是,这一次我大着胆子,无所顾忌地盯视着师兄。
他的眉眼……他的眉眼我好似在哪里见过的。
“令仪……”炎绍捏了捏我的手心。
“啊——”眼前闪过一张脸,我掩唇惊呼,难以置信地盯着师兄,我甩了炎绍的手,反抓了师兄的手,我近距离的仰视他,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将他从头到脚地打量审视了一番,才小心求证,“师兄,你是……你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