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人家说好几年。
李成栋曾经一直不理解自己为啥会败,许多年后才明白过来了,侯性百无一用,可他唯一擅长的就是打埋伏啊,这货以前是特么劫道的呀,自己算是瞎摸撞人家枪口上了。
打得李成栋爬回了广东,侯性这回该兴冲冲上路了,至于他派谢复荣作为前锋去湖广救驾,事实上以他只会打家劫舍的脑回路,根本想不到这些的,而是谢复荣主动请缨,在侯性看来,无异于是主动送死,反正自己这趟也未必回得来,那就随便他吧。
果不其然,谢复荣冲上去护驾,据说仅仅打了两场仗,便是光荣殉国了,而他侯性仍然能够左拥右抱着在行军的路上假寐,心中却是在为谢参将的死和自己的下场点蜡。
两名侍妾不时往侯性口中送入一颗去了果核的荔枝肉和各种鲜果,塞得侯性腮帮肿起,侯总兵没工夫说话了,那俩美女便相互低语,排解着夜的聊赖。
妓女也是有追求有品位的,喜欢个什么才子佳人啊,吟风弄月什么的,不爱听侯总兵说话不止是听不懂河南方言,更是受不了他的低俗。
侯总兵也不想当文盲啊,一个大字不是不是他的错,是小时候被亲娘给惯得。
吱呀呀的车轮,杂乱的马蹄和脚步声,蜿蜒绵长的队伍举着如龙的火把,火把隐约映衬出路边的景物和一些人。
十几个男女老幼躲在路边火把的阴影里,或是双眼无神地漠视着军队经过,被这世道百般折磨过的人,恐怕唯有懵懂的孩子还对世界抱有一汪澄澈的眸光吧。
百姓们知道这些便是官军,官军从梧州来,而大藤峡口击败清军的消息已经传开,可他们的目光仍犹如这黑夜里的迷茫,感觉像是处于天已经塌下来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