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始终是要来,是终于在壶头山发现清军了,甚至极有可能是尚可喜这只成了精的猴子要下山了。
诚然尚可喜绝对有资格做一名好猎手,他在壶头山中饥飡渴饮十几天,显示出了最大的耐心和承受力。
可是他却不知道,在这十几天中,他究竟都错过了什么。
和常德城之间缺乏通讯,所以他错过了援救自己老巢的机会;
此次进入湖广的石柱军不过三千,如此他又错过了以多打少的机会。
因为天浪和侯性正率领着锦衣卫骑兵和广西军的大部回返壶头山。
尚可喜除了力拼一条之外,已经把所有战机都错过了。
见到壶头山下严阵以待的明军,尚可喜的眼皮便开始莫名的乱跳,虽然明军的正面只有一千五百名白杆兵组建的车阵。
“王爷,末将观察石柱军的布阵,战车在外,内层依次布置了白杆兵和火器还有弓弩,可我们的九千步骑若想冲破这道一千多人的防御,难度应该不会太大。”
听到属下的话,尚可喜凝重地摇摇头
“难度不大么?自万历末年算起,一直到弘光和隆武之类的南明小朝廷,明军中的猛将依然是一抓一大把。
可是那些猛将,本王几乎都不曾放在眼里,但是我们小瞧谁,也绝不可小瞧面前的这位妇人。”
属下的喉咙咽了咽,对尚可喜的顾虑有些不置可否,斟酌之后还是折中地开口道
“王爷说的极是,自从天启初年的浑河血战之后,中外怕是无人不知秦良玉的威名。
就连朝鲜国在还没有对我大清称臣纳贡之前,入京师觐见崇祯的使团都定要向崇祯请求,求崇祯准许他们能够去看一看秦良玉的真容。
于是得到崇祯首肯后,朝鲜使团就在使臣黄中允的带领下一路去了曹庄,见到了正在指挥剿匪的秦良玉。”
壶头山下的明军马停人静,淡定等待尚可喜的出招,尚可喜回头看了一眼这位属下,半晌才审笑道“你偷看了本王的书,而后又拿来在本王面前卖弄?”
呃
属下很是尴尬,一张脸臊得通红。
给这个从不喜欢装糊涂的王爷当差,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而尚可喜,作为毛文龙的义孙,深谙毛文龙兵马未动,谍报先行的道理。
是以他此前搜集了能够搜集到的有关秦良玉的所有资料。
如果不是尚可喜善于运用谍报,恐怕他便已经死在了继毛文龙和黄龙之后任的沈世魁手上。
“黄中允《燕行录》”
尚可喜念如着,手中已经接过了一本书,他手指沾着口水翻开,虽然这位朝鲜作者的着作上面写有关秦良玉的仅有寥寥数语,却已经成了尚可喜了解敌人的重要资料。
“是日行至曹庄,遇马门秦氏。体甚高大,网巾、靴子、袍带一依男子。能文墨,熟兵书。马上用八十斤双剑,年可三十五六许。”
读到年可三十五六岁的时候,尚可喜笑了,他甚至怀疑这位黄姓的棒子是否真的见到了秦良玉。
“说什么三十五六许?浑河之战时,这位马门秦氏就应该已经是四十六七岁了,还三十五六许,呵呵,如不是黄中允这个棒子眼瞎,就是秦素贞长得真的太年轻了。”
(话说棒子的谚文字母诞生于二十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之交,其官方语言此前千余年一直用的都是汉字,而所谓的韩语,被创立的初衷也不过是为了便于扫盲,这种文字比起汉字来特别简便易学,及利于普及。)
秦良玉确实长相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而且姿容俊美。
她若是长相既老又丑,也就不用在帝王赐宴的时候对猥琐痴汉的咸猪手拔刀了。
敢在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