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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明军就要全面崩溃,粮食就要到手的时候,身后再次出现轰隆隆城墙垮塌般的声响。
勒克德浑拨马回头,看到明军来了数千援兵,他乐得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小胡子,怪叫一声抒发畅快心情,“所有骑兵回转迎战,步兵继续围歼这股残敌!”
勒克德浑眼神晶亮,嘴角挂着诡谲的微笑,挥舞着镔铁长斧,像一头嗜血的猛兽遇到了敢于无知挑战自己的对手。
然而越接近敌人,目光便越发集中在一个明军将领身上。
他的年龄比之自己还要小个四五岁的样子,一脸的面瘫毫无表情,眸光空洞完全不似在看人却又似把一切看进眼底。
手里一根狼牙棒,什么鬼?明军将领里几乎就从没听说过有使这玩儿意的。胯下那匹花马并不肥壮,甚至跑起路来都有些颠颠虚喘,整个人感觉除了个子高,长相不赖
不对,是感觉还有杀伐予夺的淡定从容,他有一种冷森森的强大气场,让人越接近便越觉着内心惶恐,好像欠他几百吊钱似的。
对,讨债来了,这是勒克德浑对他最后最确切的形容。
都说两强相遇勇者胜,可勒克德浑和天浪的背后都有己方的步兵,两方骑兵没有交错厮杀的空间,这让他们接触上之后,便同时放缓了马速,选择扭打在一团,捉对厮杀起来。
为了打成此战的目的,勒克德浑需要迅速解决战斗,与天浪交手的那一刻,他便发了狠拦腰便是一斧,想要一招就把债主给劈死。
这一斧势大力沉,速度极快,哪怕天浪就算仰躺在马鞍上也会被他削去一层皮。
“开!”天浪大喝,就听‘嘡啷’一声,他不是横着狼牙棒去拦,而是大力用狼牙棒撑住斧头,使斧刃偏转,又向上一托。
以四两之力将勒克德浑的千斤卸去了大半。
‘哼,小子,有些本事。’勒克德浑暗道。
想走?这一斧子砍了就算完了?
天浪心想。
斧头越过天浪头顶的时候,天浪的手臂还伸着,而且顺势抓住了斧柄。
“你给我拿来!”
勒克德浑冷不丁被天浪一扥,胳膊差点儿没被扥错环儿喽,然而沙场老将,可不是盖的。二人战马兜转在一处,谁也走不了,一起夺着一把斧头。
勒克德浑松开一臂,抽出了腰刀,正以为得计,发现天浪也松开了一只手。
断杀纹下薄唇紧抿,一根狼牙棒黑压压砸向了勒克德浑。
勒克德浑的腰刀必须得抽出来,天浪的狼牙棒有根皮绳,寻常就挂在手腕,那比他可快多了。
勒克德浑见势不妙,刀都别拔了,赶紧翻身脱蹬,他的速度也快得可以,一脚脱蹬翻身,一只手赶紧抽出刀来。脚落下去一点地,整个人又弹回到了马背上,如同空中飞人般,还劈头盖脸照着天浪的面门就是一刀。
二人的一只手都还在夺着那柄长斧,天浪将手抬起,迎上袭来的一刀,勒克德浑还没坐稳,天浪多坏呀?
你不没坐稳吗?你不是不肯松手吗,老子这便把你拧成麻花。
双足夹镫,天浪催促着五花马开始绕着勒克德浑跑起圈儿来了。
勒克德浑心说不对呀,你打仗怎么不按套路来呀,这一招也不出,就想把我的腰给拧折喽,也忒损了些吧?
天浪从勒克德浑的战马右侧绕到了马后,而后又绕到了马左侧,勒克德浑一松手,长斧就丢了,人也丢大了,不松手,腰留等着被拧折把,命肯定也丢没了。
算计算计,行了,要不给你吧。
一松手,勒克德浑眸子闪现狠色,他可没准备便宜了天浪,回身又是一刀,可天浪的狼牙棒早准备好了,专等他把手松开就送他上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