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好儿不当兵,好男不打铁。要是有点办法,谁会参军。他的遗书写得名字是我。”陈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怀疑。
“王军都,我们这么做,值得吗?有人会记得我们吗?”陈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带着疑虑和迷茫。
王禀用枪轻轻砸了一下陈伟的兜鍪,指着陈伟大笑道:“你呀你,如果是战前说这话,我一枪就能要了你的命。”
“我们这么做值得不值得?当然是值得的。因为我们身后就是大宋国境,我们赢了,咱们大宋人才能继续过逍遥日子,三顿饱饭。”
“可是要是咱们输了,宋人就得跟契丹奴一个模样,被骟了做奴仆。你说值得不值得?”王禀说着,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草原的风下,传出了老远。
“至于有没有人记得我们?会有的。一定会有的。”王禀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军功册造好之后,就会送回云中路,再转道河东路,先将这些马革裹尸的军卒们的名字刻在勇义碑石上。”
“然后送到太原府由大宋尚书右丞签字,而后分田,分配奴仆。这是好处。”
“我们也一定会被被人记住的,有勇义石碑,还有军功册,一定会有人记住我们的名字。”
“说不定哪天,我们还被人编成说书里的名字,被人记住,至于好坏。全看瓦舍里那群艺人们的那张嘴了。”
王禀忽然想起了自己在瓦舍里大奸臣的形象,就啼笑皆非。
自己算个奸臣,那蔡京、童贯等人算个什么?
大宋的鬼?
“回临潢!”王禀带着剩余的残兵慢慢回到了临潢府下。
出城时五千余人,回到临潢时只有两千余人了。死掉了两千多关东大汉,不过金人也死了至少三千人。
“孙都尉,你快快统计好军功,趁着完颜宗翰收拢残兵之机会,派快马把军功册,送回云中路。还有命人干净打扫战场,把金人的铠甲扒掉,洗一洗,还能用。”
“再给我找医疗队的人过来。我……”王禀头一歪,从战马上摔了下去。
跟随王禀的这匹军马性子很烈,从小养在青塘,人尸马槽,开膛破肚也是十分凶狠。
王禀摔倒之后,这匹军马异常暴躁的攻击着所有想要靠近的人。
直到医疗队的人出现的时候,军马悻悻的跑向了马舍。
老马识途,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分辨医疗队的人很轻松,甚至连马都可以,那刺鼻的草酸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得到。
写满了军功的册子用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太原府,在太原府主政的孙博,签上了字,用上了自己的金印。
然后命人誊抄了一份,送到了汴京城中。
还有三千余银耳环和金耳环也跟着军功册来到了汴京。
赵桓打开箱子,看到的首先是带着血的耳环一大堆。
纸上之事一堆冷漠的数字,但是赵桓却知道那都是为国而死,有血有肉的悍卒。
“种少保言大宋有朕,乃是大宋之大幸。李太宰言大宋有少保之能臣,乃是大宋之大幸。”
“殊不知,朕有此等军卒才是朕之大幸啊。”赵桓待在文德殿上,身边只有一个赵英。
一个亲从官快步跑向了文德殿在殿外大声的喊道:“平州来报!金国国师宇文国师,受皇命已到达了平州,国书快马传到!”
大金皇帝谨致誓书于大宋皇帝阙下:兹朕登基……
赵桓没看两句,用力的把这封国书摔在了地上,略带不屑的说道:“小小异族,还敢妄自尊大,自称皇帝,称孤道寡。”
“朕这个字也是此等蛮夷可以用的吗?!”
“当朕在大殿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放的是屁吗?!”
“从即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