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奇异珠子,那不正是招引僧口中描述的“湘妃之泪”、或者说“神凰香涎”吗?
萧凡下意识伸出手去,当指尖触碰到画中那颗珠子之时,整个画卷自行收卷起来,飞回绣榻中。他赶紧跟随过去,生怕画卷消失,却赫然看见玉枕边上,除了画卷之外,还静静躺着一颗珠子,与画中那颗别无二致,只是更加晶莹剔透,而血红之色只是深藏在珠子内部的浅浅一缕。
“正如招引大师所言,御龙神凰之间,果然有着玄乎其玄的关联。而这颗珠子,应该就是‘神凰香涎’了!”
神情雀跃的萧凡,朝着周围环视一圈,最后看中了一个很不起眼的普通锦盒。他小心翼翼地将画卷珠子先后放入锦盒之中,本来还想收拾一下闺房,但盘算着时间却越来越少。无奈之下,萧凡只好在心中默默地向闺房主人兰茵公主表达了一番歉意,随即携带锦盒,从公主府后门匆匆离开,朝着阳城北面的河阴城而去。
萧凡不知道的是,几乎就在他离开的同时,前院大门内,一道熟悉身影缓缓步入公主府中。当其来到闺房之时,一眼瞅见如遭贼般凌乱不堪的场景,眉头不由一皱,但最后却不言不语,坐到梳妆台前,默默地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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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纵横至,车骑四方来。素带曳长飙,华缨结远埃。
承明门外谷水之滨,羽林军扈从早已等待多时,将要拱卫着这些或身着皇宗服饰,或清一色朱红朝服的王公大臣们。
颜旷头戴新制的三梁进贤冠,骑着一匹威风凛凛的白色骏马,俯视着眼前人头攒动的文武官员,心中得意之情,实在难以言状。
事实上,以颜旷御史中尉的官职,戴二梁进贤冠尚有所不及,三梁进贤冠,绝对已属于僭越之举。因为三梁代表的是三公侯爵这一级别的重臣贵胄,颜旷只不过是从三品官员,如何能戴上三梁进贤冠?
只不过,这一回祭天大典,丞相元镛担任正使,领诸王公贵族参与祭祀;颜旷担任副使,领文武百官参与祭祀。那么此时的颜旷,就相当于元镛一人之下,位列三公之上,故而戴上三梁冠,便成为了顺理成章之事。
卯时正时三刻,随着一阵号角声响起,羽林军先锋营当先开道,随即是各类车马、官员、侍从等逐级排列,整支队伍浩浩荡荡地沿着谷水朝北行进,路经墉城,再过邙山,直抵河阴城外。
随着队伍开拔,当中怨声载道者不在少数,毕竟对于这些养尊处优已久的王公大臣而言,耗费两个时辰的功夫,跑到炎龙河边去,无疑是一件极其辛苦的活儿。
元镛坐在最前方一辆马车之中,闭目沉思,脸上阴晴不定。
不同于颜旷志得意满,这名魏国皇宗之首,要考虑的问题总比其他人多得多。尤其是胡太后已身陷囹圄,不得自由,元镛一方面想要稳定朝堂局势,一方面则要应付朱荣大军到来,加上还得思索如何让胡太后转危为安,其殚精竭虑,倒也对得起当朝丞相一职。
正如此刻,在他脑海之中,反复浮现的,竟然是徐虎躺在棺木之中那副惊骇神情。
诸如颜旷等人,总觉得徐虎之死,如同去掉心腹之患,绝对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元镛表面上赞同此等看法,但其心中,依然充满了对这桩疑案的复杂情绪。
隐隐之中,元镛已经察觉到了,阳城里除了他与太后联手之外,尚有一股神秘莫测的势力插足期间,令局势更加混乱。
比如徐虎之死,就完超出元镛意料之外。究竟是谁,居然能够无声无息让九品高手、沙场宿将徐虎凄惨死去。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下一步还会做什么?自己给如何应对以保不失?徐虎多年来隐藏的秘密又是什么?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缠在元镛心头挥之不去,仿佛一道道阴影一般。至于颜旷提及的想纳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