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城外短暂寒暄几句,后由虎豹率人在前方为车队开路,引其入城,向太守府行去!
李满亲至府门前,迎接蔡邕一行人的到来!
车队行至府门前,李满快步走下台阶,亲自为蔡邕坠镫,笑道:“兄长一路辛苦,吾已备好薄酒,今日定要与兄长痛饮三大翁!”
“子忠海量,邕甘拜下风!”
李满爽朗大笑,将蔡邕扶下马车,从下人手中接过掸子,象征性的在蔡邕身上掸了几下!
趁着间隙,蔡邕抬眼望向近在咫尺的太守府,啧啧称奇道:“子忠好大的气派!”
李满停下手中的动作,顺着蔡邕的目光望去,嘴角微微翘起,道:“辽东地广人稀,太守府占地大些,倒也无伤大雅!”
蔡邕微微叹口气,提醒道:“天威难测啊!”
李满环顾左右!
众人皆退,至十步外,止步!
蔡琰大窘,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退也不是,留也不是,很是尴尬!
李杨轻拍其肩,轻声安抚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昭姬无需回避!”
“事无不可对人言?”,蔡琰环视四周,却见太守府前,只余寥寥数人,余者皆退,这叫事无不可对人言?
嗫嚅良久,蔡琰却是满脸羞涩的道了句:“男女授受不亲!”
李杨略显尴尬的笑了笑,躬身道歉,:“多有失礼之处,望昭姬多多见谅!”
“无妨!”,蔡琰俏脸微红!
二人间的小互动,被蔡邕尽收眼底,但他却并未理会!
蔡邕环视四周,见众人纷纷低头,作非礼勿视状,其中不乏郡府配绶之人,蔡邕眉头紧锁,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好大的威风!”
李满长长叹口气,无奈道:“自污尔!”
人得有些毛病,要么爱财,要么好色,总得有一项爱好,过于完美的人,难以令天子安心,比如南宋的岳飞,他就很完美,既不贪财,也不好色,结果,含冤而死,而同为中兴四将的韩世忠却深谙为臣之道,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最终,平安着陆,寿终正寝!
当然了,这里只是打一个比方,没别的意思!
成熟的人可以为了理想卑微的活着,不成熟的人愿意为了理想英勇的死去!孰对孰错,一两句话很难说清楚,或许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身为旁观者的我们,错误的解读了前人的行为与思想!
蔡邕长叹一声,摇头道:“世道艰难,人心不古,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啊!”
“心有羁绊,难以放手,只得尽力周旋!”,李满淡淡笑道:“人生如此,犹可奈何?维持罢!”
长长舒出一口气,李满理了理情绪,再请道:“兄长远道而来,弟甚为欢喜,今日欲与兄长痛饮,兄长莫要推辞才好!”
蔡邕一改前态,豪爽应道:“今夜痛饮,不醉不归!”
“外有强敌,内有掣肘!”,蔡邕叹道:“子忠..不容易!”
站在一旁,始终未发一言的李杨,闻言却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有感而发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楚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李杨喟然长叹道:“百姓最不易!”
蔡邕被揶了一个大红脸,嗫嚅良久,终化作一声叹息!
“伯喈何曾说百姓不苦了?瞎卖弄什么?”,李满温怒道!
报应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李杨亦被说了一个大红脸,真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蔡邕浑不在意的摆摆手,为李杨打圆场,道:“童言无忌,何必当真?杨儿极好,吾甚喜之!子忠莫要随意动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