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不能自找无趣。”听见方汀电话里百无聊赖的声音，vivian开解道，“出来喝酒。大好年华，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哈哈哈。”

很快对方发来一个地址，方汀想来晚上无事，也便穿戴整齐出去了。

到了场地顿感失望。闹市中一处装修不错的西餐厅，环境很好，可惜人不对。明明说的几个女孩子出来喝酒算是周五的放松，没想到的是，桌子边再次出现几个眼镜男，身材说不上特别差，但是肚子微凸，中年人，需要戴表衬衫戴袖钉以显示自己不是屌丝，有可利用的社会价值。

方汀感觉很无奈。看了一眼vivian，她作为组局，此刻却挺兴奋。ey，天使投资人。”方汀指了指眼镜男中的一位，“这位我就不知道做什么的了。”说着，又看了看眼镜男旁边的一个男人，年纪更大一些，有些秃顶，“我跟着老大的。你们不用管我，权当我是打杂的。”男人笑着说道，一脸油腻和装神秘带来的成就感，像是做演员做习惯了，业务比较娴熟。

方汀开始怀疑是不是vivian压根就不愿意和自己相处，不然为什么每次相聚，说好的女孩子间聊聊天清清爽爽，却总能出乎意料却又在她的情理之中来几个这个形象的“大叔”，这令方汀感觉扫兴极了。

很快男人们开始了他们的表演，俨然他们对几个女孩的底细一无所知，便开始了试探。

所谓的投资人主动加了每个人的微信，方汀无聊又不想搭话，便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眼镜男的资料，一家职场社交网站上显示，在短暂的天使投资身份之前，该男子在一家外资公司做过高管，是个打工的职业经理人，后来以该公司出师不利退出市场为终结，此人便开始了江湖散混生活。

旁边一个美女，自我介绍时却似乎在征询男人意见一样产生了犹疑。她开了一家时尚摩登新型超市，在对外介绍自己的头衔的时候，似乎有点不自信。

“我是什么？”女孩看着男人的脸，轻声问了一句。

“总经理。”男人回答。

女孩也笑了。

方汀不禁心底想笑，原来这个女孩是男人最新的俘虏。

这年头，天使投资人也太好当了，完全可以自封，谁知道你投资的是一家超市还是一个新兴产业呢？

看着男人见到几个年轻女孩坐在身边，便开始了急切的表演，脑子空空又自卑的猥琐相，渴望得到关注，渴望单向输出表演，可怜巴巴的急于分享自己的“人生阅历和见识品味”，想通过展示固定资产让智能不足有所图的虚荣女人崇拜的心情，方汀看了看vivian，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女生本身也有一定社会资源和价值，却如此热衷于给这样的江湖客攒局，她得到了什么乐趣？

“我啊，哈哈，理工男，就是你们所谓的直男癌吧，不会说话，经常把天聊死，有时候还能把人聊死呢，你们多担待啊。”男人洋洋得意，不知所云。

“什么叫把人聊死了？”一个女孩好奇地问。

“你看我朋友圈，最近一条。”男人回答。

大家一看他朋友圈，是一个女孩在和他抱怨自己遇到了渣男，空手套白狼，最后耍赖占便宜就消失的故事。

然后男人回复了一句，“你不会也上当了吧？”

对话框显示他被拉黑了。

“这就叫把人聊死了。”男人笑着说道，以为自己很幽默。

“我还有事，先走了。”方汀实在不想继续面对这令人作呕却自鸣得意的油腻男，起身抓起包就离开了。

剩下几个人继续有说有笑，把酒言欢。

车里，却收到了vivian的语音通话。

“你怎么走了啊？”似乎对方在洗手间。

“你为什么要我来参加这样没意义的酒局啊？和好友喝酒叫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