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明叔能明显看出自家少爷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方越活泼阳光对下人毫无架子,但他现在却能感觉到方越变得冷漠阴柔,有点像迟晟刚随迟母搬进这座盛园的时候。
这栋客人住的小洋房有一处房间的灯火明亮,方越一步步的上了楼上到了上面的起居室打开门。他每走一步都觉得万分沉重,这个房间里闻到了难以言喻的令人窒息的味道,有点类似于丁香花的味道又有点霉味,他在下面的时候看到这个房间还是有亮光的,但现在却漆黑一片。
这个房间不小,还是之前迟晟和程宛在盛园留宿时住过的那一间。房间里某个角落里一团黑色的人影仿佛在抱膝坐着,方越抬手正准备去找灯的开关,摁亮的时候那个身影冲了过来。
方越疼的低声嘤唔一声后退了几步,孙柔曼披头散发用苍白瘦削的双手紧紧的拉扯着他的西装领口,手上拿着一只派克的钢笔,朝他捅了过来。
方越用力躲过那支笔扔到了一旁,然后一把推开了孙柔曼,她本就虚弱被这一推,终于有气无力的跌坐在地板上。刚才还被黑色的长发遮住的五官现在一点点在这灯光的照射下放大,她的声音变得嘶哑,朝方越狮吼“你这个坏人把我关在这种地方,我要报警放我出去,赶紧放我出去。”
方越把门关上,从兜里掏出了几块药片然后走到了桌子旁拿过一个水杯给他倒了水,不顾自己胸膛处刚才被捅了一下的疼痛递过去给孙柔曼“先把药吃了,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孙柔曼冷笑,抬手用力一挥把水杯和药片全部都挥落在地板上。水杯被挥落在背铺了厚厚地毯的地板上并没有被摔碎,那杯水浸湿了地毯和旁边的药片,她的声音愤怒不堪“疯子你们都是疯子。我要去找晟哥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方越笑了,他露出了雪白晶莹的糯米牙。然后一声不响的捡起了地上已经湿了的药片,拿过那一只还完好的水杯过去重新倒了水又一次递给了孙柔曼“这是消炎的药不是什么毒药,你自杀时手腕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要是感染了你会死的。”
孙柔曼已经有些有气无力了,刚刚的狮吼和动作已经耗去了她大部分的力气,她知道刚才的方法已经不奏效了就换了一个语调“方越,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你把我关在这里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到底想做什么?我不是疯子,又不是犯人整天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我真的会疯的。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孙柔曼每天的饮食起居都有专人的保姆看护,她在这个房间里是自由的盛园的人也在他允许的范围内对她有求必应,但前提是她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方越面无表情的继续道“先把药吃了,小娟说你晚上的时候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我让她给你熬个粥。你也该洗澡打扮一下了,身上都是味儿了。你们女孩子不是很爱干净吗?”
孙柔曼近乎崩溃的呜噎出声“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要是愿意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只是需要你委屈在这一段时间。”
方越还保持着递着那杯水的姿势继续说“自己吃的不然的话我只好帮忙了。”
孙柔曼不敢呼吸,现在的方越看起来比之前他过来孙家探望他们的时候不一样了,她不明白一个星期前她还是孙家大宅里的千金小姐,不过是睡了一场就换了一个地方到了这个盛园,铠演所见的人不是这座大宅子里的佣人和保姆就是方越,他只是吩咐下人看好了她,除了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孙柔曼的一切都是自由的。
方越说的没错,他的确不会伤害她反倒是把自己锦衣玉食的供奉了起来,除了没有人身自由,孙柔曼什么都有,但只不过一个星期,她在这个房间里已经有点压抑到发疯了。方越一个星期至少来一次,每次过来看她都带了药过来,上次还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