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见她终于出来了而脸色却比进去的时候更为苍白，赶紧上前扶住她问“夫人，医生怎么说？”但低头一看见那个单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程宛拽住张妈的衣服，低声恳求道“先别告诉他。”

张妈赶紧扶她坐下，也同样脸色苍白地问“夫人，你真的要打掉这个孩子吗？”

程宛一听这话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低声啜泣道“那你说我能怎么办？生下他？他的父亲和母亲现在已经闹翻了，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啊。张妈我害怕，害怕把孩子带来这样的环境下，如果父母过得不幸福，那么孩子也很难得到幸福。”

程宛很少哭，她本就不是那种容易哭泣的女孩。且至少是一个有主见且独立惯了，因为对现在的情况不确定且受荷尔蒙的影响情绪波动剧烈，怀孕两个字，犹如一把愤怒燃烧的火焰，一切在顷刻间被毁灭掉，死一般的沉寂。

程宛撑住手臂想要坐起来，张妈按下她身体让她别动，她要出去给他买杯热饮。程宛这是正口干舌燥，便点了点头。她坐在医院外面的长廊上，已经停止了哭泣。旁边一个跟着妈妈来检查的小男孩有三四岁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偶看她的眼神满是好奇。趁着他的妈妈在和医生说话，小男孩朝程宛走了过来，开口问她“姐姐，你也是来看医生的吗？”

程宛一愣，点了点头答他“嗯。”

小男孩瞪大的眼睛不解地问她“妈妈说要来看医生，可是医生有什么好看的呀？为什么他要来看医生呢？”

孩子天真的让人忍俊不禁，程宛笑着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因为生病了或者是过来检查就需要过来看医生啊。”

孩子恍然大悟“那姐姐你是生病了吗？”

程宛摸了摸肚子笑了“不是，姐姐肚子里现在有小宝宝了。”

小男孩听后眼睛都瞪大了，满是好奇“就是那种生出来会哇哇大哭的那种小宝宝吗？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妈妈说要给我生一个小弟弟，但是我想要一个妹妹。小弟弟会和我抢玩具而妹妹都是乖乖的，香香的。”

程宛心里经不住涌起一股温暖“现在还不知道，要等小宝宝再长大一些。不过小弟弟小妹妹都一样可爱，男孩子要大方些，玩具可以跟弟弟妹妹一起分享哦。”

小男孩抓着手里的布偶给她看“我在幼儿园里那些小男孩都是抢我的玩具，小女孩就不会。不过只要是我的朋友或者是我的弟弟妹妹，乐豪都会愿意把玩玩具和和他们一起分享的。”

男孩的妈妈和医生刚说完话，转头一看孩子不在身边，见他正在和程宛说话就走了，过去问她“抱歉，孩子打扰到你了吗？这孩子一向顽皮，我一时不看着他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程宛非常温柔的说道“怎么会呢？一点都不打扰。这孩子真是活泼可爱，我们说了不少有趣的话。”

那个男孩的妈妈就笑了“你看姐姐都夸你了，来跟姐姐说再见，我们要回家了。”

小男孩乖巧的朝程宛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姐姐再见。”

程宛也笑着抬起手来说“再见。”她看着那对母子俩的身影渐行渐远，嘴角始终挂着微笑。

张妈刚好拿着一杯热牛奶上楼，见她笑了就松了一口气。上前把热牛奶递给她说“已经很少见到夫人笑了，来，喝杯温牛奶。张妈这就送你回家。”

程宛接过热牛奶，饮了一口。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那个小男孩真是天真可爱。

他们出了门口的时候，老马的车子已经停在外面等候。张妈搀扶着程宛上车后，老马才回头问“夫人是哪里不舒服吗？”

张妈和程宛对视了一眼，程宛朝她使了个眼色。张妈会意“没什么，只不过是例行的身体检查而已。老马，你在旁边的菜市场停下。我顺路下去买点食材。”

老马连声应道，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