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翁,大事不好了!”
宋安神色慌张的冲到袁惟泰的书房疾呼道“叛军朝登州城杀来了!”
正在喝茶的袁惟泰闻言径直将茶水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叛军攻城了?”
袁惟泰擦了擦嘴角,惊声问道。
“还没有,不过看样子攻城是迟早的事。东翁还是早做决断吧!”
宋安苦着一张脸道“贼人势大,宋某建议从水城出海撤离!”
水城中现在虽然没有水师战船,但小船还是有一些的,供袁惟泰和其亲信浮海出逃不成问题。
若是等到叛军攻进城来再想从水城撤离难度就太大了。
“你,你不是说叛军断然不会来打登州城的吗?本官真是信了你的邪!”
袁惟泰气的嘴巴都歪了,此刻也顾不得礼贤下士,指着宋安的鼻子质问道。
若非宋安向他保证叛军不会来攻城,他是绝对不会组织乡勇去焚毁登州附近的渔船的。
现在好了,叛军搜罗不到足够的船只浮海出逃,便调头杀向登州城,想要屠城泄愤。
若真的让他们杀进城中,恐怕就是第二次登州之乱啊!
难道他要做孙元化第二了吗?
“逃走?不行,即便逃出登州,本官又能逃去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啊!不行,本官要坚守登州,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宋安见袁惟泰不受忽悠,心中暗暗叫苦。
他劝袁惟泰从水城逃走确实是存了私心的。毕竟他不是官身,将来朝廷追究起失土之责来,板子也打不到他的身上。而袁惟泰身为登州知府肯定难逃一死。
袁惟泰是死是活宋安根本就不关心。干幕僚这行的,有奶就是娘,袁惟泰死了,宋安再找一个东翁便是。
这天底下当官的那么多,凭借他宋安的口才谋略,难道还找不到下家?
这登州城是无论如何守不住的,对袁惟泰来说跑也是死,守城也是死。既然都是死,还不如留下一个殉国的好名声。
袁惟泰要以死殉国,宋安却不想陪着袁惟泰去死。
“糊涂,东翁糊涂啊。谁说东翁只能做大明的臣子啊。叛军可以投清,东翁也可以投清啊!以东翁的身份多少也能捞个一官半职!”
宋安眼珠子一转,想出一道妙计。
宋安这番话直是让袁惟泰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倚为臂膀的幕僚会劝他降清。
“住嘴!”
袁惟泰向后退了一步,单手指着宋安的鼻子骂道“我袁家世受皇恩,吃的是大明的俸禄,怎么会做出背主投虏的事情。你这厮好生可恶,竟然诱我投虏!来人呐,把这厮拉出去杖毙!”
立刻从外走进两名衙役拖着宋安就往外走。
直到被拖到书房门口宋安才反应过来,疾呼道“东翁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东翁饶命,饶命啊!”
那两名衙役哪里管宋安聒噪,把他拖到院子里踢翻在地,各自取来板子狠狠朝其臀腿打去。
他们也听到了方才大老爷和宋安的对话,知道宋安想劝大老爷降清。
对宋安这种无耻至极的人,两名衙役恨得牙根发痒,自然是用了十分力气。
那宋安细皮嫩肉何时遭过如此酷刑,每被击打一下就发出一声痛呼。
大老爷命他们杖毙宋安,他们自然会照做,只是却不会让宋安死的那么轻松。
打板子里面门道很多,如何用力卸力都是学问。而他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板子可以打出内伤也可以打出外伤。有的时候看起来受刑人外面皮肉没有损伤,实则已经伤及脏腑。有的时候受刑部位从外面看血乎乎的一片,但打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