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将头埋进沙子里,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为了个丫鬟,为了个幼儿,为了个老仆,为了些蠢狗,就要所有恩怨一笔勾销,死人不能挡活人的道儿是不是。
你知道的这些事,是江闳说与你的是不是。”
薛璃没答话,算是默认。薛凌看桌上书还有厚厚一摞,只想全抄起来砸人一脸。她强撑着坐的稳当,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父亲总该教过你吧。”
顿了一顿,又道:“慈”,话没出口,记起薛璃常年病秧子,只怕薛弋寒还真没教过他慈不掌兵。
便是教过了,此时问来并不那么合时宜。她有些牵强的为自己辩驳:“我无意冒犯江闳,只是当年之事,是当今天子一手所为。
若死者已矣,今日生者,未尝不是明日死者。
安城的粮草,是皇帝和霍家一起想瞒下来。齐世言早就知道我不是他女儿,魏熠,自己求死。
江闳如何说与你知,才会让你觉得,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这些事情,哪一件少了江府伸手,那一桩离了江玉枫插脚。”
薛璃急斥道:“伯父与大哥固然有错,可他们,不正是因为你出现在江府才会如此吗?既然事由你起,待你停手,我自会劝他们甘休。
你们如此行径,究竟是为了肃清乾坤,还是一己私欲?”
薛凌颓然垂首,好似所有力气都耗尽,劝解辩驳俱是徒牢,连想像往日说些狠话都难以做到。好久才轻声问:“谁是你大哥。”
薛璃仍不觉这称呼有什么问题,可能喊江闳爹是过分了点,喊江玉枫一声大哥再正常不过。便是薛弋寒在,自己回了京中,喊江家的男子为兄也很理所当然吧。
他没答,又见薛凌恢复过来,盈盈笑道:“算了,你想喊谁就喊谁,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说......”
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会听,都算了。”
薛璃还待再劝:“家姐,世间大道万千,又为何一意孤行。天理昭彰,终有来日清白,我,”他很是情真意切:“活在面具下的日子是艰辛些,可.....若以一人之艰辛,能换个太平,未必就是.....就是贪生。”
薛凌捏书的手刚松了些,又听薛璃道:“父亲若在,他定然,定然是不许你的。”
薛凌的手彻底松开,嗓子里有无声呜咽。而后轻声道:“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说,江玉枫的腿快好了........”
薛璃霎时间面上凝重一扫而空,扑过来惊喜道:“真的”?说完可能才觉得离薛凌近了些,回退两步,掩不住笑意道:“怎么爹都没跟我说,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薛凌轻声问:“这么多年,你知道他的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