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皱纹更密了,叹气说道“目前的存粮已经不足三千石,即使这几日再从周边征来一些,也很难撑过五日了。”
乐安虽有水运之便,但毕竟只是个小县,本身存粮没多少,骑兵们从周边征粮的效率也不高,因此一日日往济南运去,粮仓很快就见底了。
博罗欢对此也大概有了个预期,不算意外,稍一思考就又说道“既然如此,明日我便带兵去攻取临淄吧。不知王先生与城中义士联络得怎么样了?”
临淄位于乐安之南,同样是农业发达的大县,而且两地通过淄水连接,粮食转运也很方便,是博罗欢早就确定的目标之一。不过临淄可谓是益都的西方门户,依山靠水,攻拔难度不低,博罗欢手下只有张宏派过来的那支步军和忙兀本部的骑兵,想纯靠军事手段攻城是很困难的。所以他就寄希望于王磐在本地的人脉,想搞个里应外合破城。
王磐点点头说“李南山在临淄没什么根基,城中士绅甚至是他手下的兵将都颇有些心向朝廷的,我这就修书数封,约定起事日期,将军遣人送入城中即可。”
李南山被东海人救出来之后,就回到了益都。虽然李璮对他的平安归来有些惊喜,但也没太多的表示,而镇守益都的李彦简对这个哥哥颇有戒备之心,不敢把他放在身边,就安排到了临淄守城。
而李南山长期在外任职,在临淄就没什么根基,手下堪用的也就只有随他逃归的几十个亲卫。他到任后以他们为基础,加上李彦简调拨的一批士卒,又在本地征募了一批壮丁,勉强组成了一支两千人的部队。这支部队才操练了几个月,又没经过实战,战斗力自然很是可疑,临淄城中士绅对他们很不看好。
再加上年初的时候不少临淄商人逃亡去了东海国,在他们影响之下留在临淄的人也人心惶惶。之前宋军节节胜利的时候还好,如今蒙军打了回来,气氛立刻就紧张了起来。这种情况下有人与王磐联络,也就不足为奇了。
博罗欢松了口气“那就劳烦王先生了。要是取了临淄,我一定喊大王给先生记一大功!”
王磐哈哈一笑,说道“还是将军能征善战,才打下了这个局面!不过临淄毕竟有李逆之子坐镇,将军这边还是多准备些好,不用把剌剌吉他们唤回来吗?”
听了剌剌吉的名字,博罗欢眉头一皱。此人是原派驻益都的蒙古万户阿里必的儿子,之前被选入中枢充入忽必烈的宿卫军,也因此逃过了一难——年初李璮造反的时候,杀尽了益都留守的蒙古人,阿里必和大部分家人也在其中。
自此,剌剌吉可谓跟李璮结下了血海深仇,袭爵之后就跟着合必赤南下征讨李璮,现在更是带领一部游骑东进劫掠。他比博罗欢部走得更远,渡过淄河深入了李璮经营多年的益都腹地,听说正在四处烧杀掳掠,好不痛快。之前博罗欢顾虑他们孤军深入过于危险,传信让他们向乐安县这里靠拢共同进退,但已经杀红眼的剌剌吉并不理会,仍然自顾自地在益都乡间肆虐着。
不过这是蒙古人自己的事情,博罗欢虽然对这位王先生颇为尊敬,但也不愿暴露内部问题,只是敷衍地说道“剌剌吉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暂时回不来,我这边自己的部民上去就够用了。”
王磐仍然微笑着“那就有劳将军了。”
……
三日之后,5月20日,临淄县。
李南山看着城下巡梭的蒙军游骑,气极反笑“这些鞑军,是欺我李南山帐下无人吗?”
从前天开始,就有小股的蒙骑前来临淄附近骚扰,到了今天,更是汇聚到了数百骑的规模,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城外目力可见的距离上四处收集粮草,根本不把城内的守军放在眼里,让李南山这个曾经手握数千精兵的平滦总管很是没面子。
呃,实际上,李南山还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目前,他手中没有堪用的骑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