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确认一下,反正没什么坏处。
但是,武新知毕竟只是个刚满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之前虽然也打了几仗了,但那都是碾压式的胜利,何曾像现在这样遇到真正的生命危机危机关头脑子里那些东西都成了一团浆糊,双手不住地抖动,什么都记不起来。
突然,一个大浪打来,追云号显著地倾斜了一下。武新知打了个踉跄,下意识地就找凭依物抓了过去,结果情急之下只抓到了一把软绵绵的旗帜,随即重重向西摔了过去,花花绿绿的旗子洒了一地。
“啊”
一声惨叫盖过了风浪声传了出来,这却不是武新知喊的,而是从主桅上传出来的。刚才几名水手正试图攀上主桅,既是为了观察风暴云,也是为了防备主帆不能及时落下而上去预备砍绳子的。但是船体突然一晃,其中一人就没抓紧,被桅杆甩了下去。
不过还好,他身上系了安绳,并没有坠入海中,只是像钟摆一样吊在了桅杆上。这人也有点本事,短暂的惊慌过后又冷静了下来,随着船体从倾斜中摆正,便看准时机又抱了桅杆上回去。
摆正并不意味着恢复了平衡,船体和桅杆顺着惯性又开始向右摆动,此后在风和浪的双重作用下,像个不倒翁一样左右不断摇摆着。
另一边,潘学忠巡查到艉甲板的时候,看不下去了,把武新知踢了起来,从地上捡了一面红白黑三横条的旗子塞给他“y都忘了赶紧挂上去别抖了,吉阳军马上就到了,那边是天然避风港,到了之后我们就没事了”
吉阳军在海南岛的最南端,也就是后世的三亚一带。之前那里曾经一度有个“崖州”的建制,但后来因人口太少而撤销,现在只是一个县级的军,有少量驻军管理着周边不多的民众。
远洋舰队从泰湖郡出发之后,途中在宾特罗停靠了一下,现在就正在向吉阳军航去。去那里没什么别的目的,就只是按惯例让马匹休养一下,正好吉阳军也有骑兵,据说还有一个养马场,条件应该还不错。没想到,在这即将到达吉阳军的前一刻,海上就起了风暴。
“是”武新知挣扎着爬了起来,将旗子挂在了旗帜索上。被潘学忠这么一吓,他脑子里的知识瞬间冒了出来,麻利地将剩下的旗子捡了出来,一件件挂了上去。
“陆地是陆地”
凌冽的风声之中,桅杆顶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充满了喜悦乃至有些嘶哑的狂喊声。
前面发现了陆地这种极度的颠簸中,望远镜根本无法使用,能单靠肉眼在这昏暗的天气中发现陆地,那说明真的不远了
“万岁”“妈祖保佑”
船员们听到这个喜讯之后,不约而同地欢呼了起来,其中不少人不禁抬头向上看去,然后就感受到了从天而降的雨滴。
“呼嘶吱嘎啊”
一阵狂风突然从东吹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瓢泼大雨。
武新知刚刚升上去的旗语瞬间被雨点打湿,随风卷曲在旗帜索上看不清样貌了。而更严重的是,船体明显承受不住这样的风力,狂风打在面张开的红白帆布上,立刻让船体倾斜了一个极大的角度,几乎把桅杆都按到了水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船体瞬间失去了平衡,甲板变得如同悬崖一般陡峭,不少没来得及抓住什么东西的水手就被重重甩到了左侧的舷板上,更有一些倒霉蛋就这么被甩了出去。相比之下,那些在危险位置工作的水手由于系了安绳,反而保住了一命。
马房中的马儿被支索吊在半空中,虽无大碍,却也惊慌地嘶鸣起来。不仅它们,从甲板到底舱,船上的所有物体都受影响发生了倾斜。固定着炮车的三点式拦阻索至少有一根被绷紧,紧紧地阻止它们移位,但随着倾斜角越来越大,绳子也发出吱嘎绳,让人怀疑它是不是坚持不住了,如果有人还有精力注意的话。绳网里的炮弹跳动碰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