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丽尔没回应黑克托尔的话,她闭着眼睛,小声呢喃“你不要说话,让我抱一会。”
黑克托尔不敢乱动,像大树一样杵在起居室的空地上,时不时地抬眼看一下门口方向,生怕房门被人忽然打开。
尽管他知道门外守着查瓦利亚和几个黑盔骑士,但黑克托尔还是心里敲小鼓。
他就那么站着,不敢把双手放到谢丽尔的后背。
谢丽尔搂着黑克托尔的腰,静静地听着心爱男人的心跳,过了好一会时间,她忽然开口“胆小的赛克斯三世!”
黑克托尔说道“不是胆小,是不忍心。我不忍心伤害沃尔考特,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谢丽尔牙齿叼了下黑克托尔胸前的衣襟“我恨你,更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在我订婚前,你表现得像一个傻子,在我认识沃尔考特之后,你忽然变成了有统治力的公爵!为什么我没有看出你的本来面目!你为什么要骗我,骗我骗得这么深!”
黑克托尔心想你认识的那个原版黑克托尔,他确实是个傻子,我是魂穿附体的冒牌货。
可是,这个秘密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信。
黑克托尔脑瓜子一转,觉得这事可以把锅甩给头号嫌疑人汉密尔顿以及贪污犯庞巴菲尔。
他说道“我承认,以前我是在装傻。之所以那么做,是为了保命。有人想杀我。”
谢丽尔抬起脸,用紧张和关切的目光盯着她爱的男人“谁?告诉我!”
黑克托尔说道“最大嫌疑人是汉密尔顿,其次是庞巴菲尔。”
谢丽尔问“你有证据吗?”
黑克托尔说“直接证据没有,但是间接证据有两件。第一件事,四个月前我曾经头部重伤,那次受伤发生在我与埃尔姆军队交战时被马蹄踩伤。
在那次出征前,汉密尔顿罗织罪名将安妮西的父亲投入监狱,胁迫安妮西将我的出征计划透露给汉密尔顿。那次受伤,差点导致我死亡。
第二件事,沙克斯法向我建议,挖开我父母的坟墓,或许可以发现有趣的事情。这次来你们温特之前,我去了一趟赛克斯山脉北麓,我挖开了墓穴。”
谢丽尔赶忙问“你发现了什么?”
黑克托尔说道“我父亲,赛克斯二世,他的遗体被盗。我命令部队掘开坟墓,查验了残骸,发现了能够毒死人的毒素残留在墓穴里。我可以判断,我的父亲不是死于身上的几处剑伤和箭伤,而是被人毒死的。”
谢丽尔问“你怀疑是汉密尔顿做的?”
黑克托尔说“不知道。或许沙克斯法知道一点线索,但那个老东西不肯主动说,我不方便拷问他。”
谢丽尔叹道“所以你不得不假装,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傻乎乎的小男爵。”
黑克托尔笑道“原本我打算继续装,但头部受伤让我明白,装傻还是会被人弄死,于是我不得不强行抓住兵权,扩建部队,控制农牧场,壮大力量。”
谢丽尔说道“可恶的贼人,害我失去了做赛克斯公爵夫人的机会,害我看错了最重要的男人。”
见骗过了谢丽尔,黑克托尔脑瓜子更活泛了“其实在赛克斯,你如果做公爵夫人,可能不会发挥什么作用。打仗我自己亲自带队,后勤和农场那一块有汉密尔顿,盟友方面我有沃尔考特、维尔乔沃德兄妹和兰蒂娅。你看,你如果嫁给我,恐怕只能替我去管城堡,但是我的城堡嘛,哼哼,基本上已经被我无视了。”
黑克托尔心底里,其实很盼望能够有一个像谢丽尔这么聪明的女人帮他在所有方面出谋划策,但他不敢说出口,他怕谢丽尔不顾一切对他做点什么事。
谢丽尔说道“这样看起来,我在温特确实更能够帮到你。”
黑克托尔要的就是谢丽尔自己产生这样的认知,他立刻加了一把柴“亲爱的,我需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