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调动元气的手段,还是出招的时间,都已经被打磨到了趋近于完美的程度,在这一瞬间,几可以被称之为凌驾于技的极限,抵达了道,哮天卫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旋即一咬牙,打算以身体硬生生扛住这一招。
而在这个时候,另一道身影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冲了上来,像是最后回光返照,那苍老的残魂未曾彻底拦下这一招,而是将天将朝着一侧撞开,让天将避开了要害,而自身则在同时,挡在了哮天卫之前。
那由元气凝聚而成的长枪洞穿了残魂。
然后从天将心口之上的位置穿过,撕裂洞府,飞跃大海。
轰然暴响连绵不绝,无尽星海被撕裂开一道上百里的白线。
无可计量的海水被排斥开,朝着两侧轰然炸开了数十米乃至于上百米的浪潮,海水砸落下来,落在海面上,声音像是滚雷掠过了大地,惊动数百里方圆的海面。
哮天卫恍惚了下,看着展开双臂,拦在自己前面的老者,张了张嘴。
“这……为何?”
他原本是新诞生出来的灵体,有记忆,但是记忆不是感受,但是此刻他心中突然被触动,有种怔住的感觉,那神魔用了几乎全力,未曾得手,神色阴沉,却也不再纠缠,转身迅速离去。
老者残魂身躯晃动了下,无法支撑下去。
到最后仍旧履行身为银枪决云卫的职责。
苍白的,甚至于带着透明的头发垂落下来,老者的双瞳扩散开来,心底的执念也已经消散了,持续了数万年的孤独之旅,终于在这里画上了最后的符号。
洞府破碎,所以有阳光落下来。
他身躯晃动了下,冲着前面跪倒,在自己的意识溃散之前,远远地看到了巨塞城池,以及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朝着这里冲来的人族修士,他们此刻穿着的是以特殊灵材所制造的法衣。
——那种古朴的战袍铠甲,已经无人再穿。
号称人族最前的锋矢,最后的屏障,银枪云决兵团的战袍。共同抵御那残酷时代的同袍们,战死者有之,病亡者有之,在孤独和绝望当中疯狂的亦有之。站在他身旁同生共死的人们已经早不在,他正是最初的一批也是最后的银枪。
所立之誓已经远去,唯独誓杀之念此处留存。
最后什么都不会留下。
本来以为如此的……
无力站起的老者伸出手,触碰阳光和遥远的巍峨巨塞,手掌开始破碎,心满意足地低吟。
“啊啊,但是……”
记忆中那高大的背影站在山脉,头顶翻卷的旗帜像是腾起的火云。
他回过头,拔出剑,剑指着前方,双眼黑亮,微笑道
“神魔?”
“我等的意志,和这人间一样……是不灭的。”
那背影宽阔的男人纵马奔下了山坡,沿路长啸呼吼,奔向前方,于是同袍们都一齐地怒吼起来,他也在其中。
“是不灭的……”
执念散去,老者的身躯仿佛凝固了一下,然后伴随着砰的脆响,一片片地溃散,哮天卫不知道自己心底出现的那种感受应该如何命名,他沉默了下,伸出手,突然撕下来了自己的战袍,用那战袍和自身最后的气运,将老者残留下来的存在包裹起来,双手郑重地托举着。
执念不死者,为天下而战者。
应当名入榜上。
就算是太公不允许。
二爷必然不会让这样的勇武之人溃散消亡,千二百草头神不入天庭敕封,皆是二爷从九洲寻来的精锐。
我哮天卫当有此名。
姬永义看到这一幕,心中浪潮涌动,支撑着爬起来,看着那古朴战袍,以及穿着铠甲,气度凌然,黑发黑瞳的天将,看到天将无比珍重地将那老者的魂魄保护着,他是姬氏旁支里的真人,又从姬武那里知道自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