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按照衙门惯例,当时刚顶了差事的衙役新人,是需要去押解犯人去边疆服役的,一路辛苦劳顿,却落不下几个铜板。
有时倒霉,要是犯人路途出现了差池,还是要落罪,打板子都算是轻的。
因此,三叔干脆选择拿银子,做点小生意,成了个货郎。如今走街串户的做买卖,虽然也辛苦,但还能混个衣食无忧。
换句话来说,李捕头根本没有选择权,一家人不要的,才最终落到他的头上。
曾经开始那几年,李捕头一家人也过得十分艰辛,没房子住,没钱用,多亏了杨氏的嫁妆进行补贴,带着一家老小租房住了许多年,日子过得苦哈哈、紧巴巴的。
后来不用押解犯人了,李捕头也长年不着家,不是下乡收租,就是跟着到处缉匪。
幸好,杨氏是杀猪女出生,又泼辣又能干,硬是一个人支撑起门户。所以福宝的大哥大字不识一个,二哥也是后来年纪大了,家中日子宽裕了,才上了一两年的学堂,脱了文盲的帽子。
也就福宝出生后的几年,李捕头也算是时来运转。莫名的得了新来县尊大人的眼,日子才过的红火起来。
当年落魄的时候,没见李家人来接济自家,现在日子稍微过得像样一些,叔伯们就像落下了红眼病,只要一大家人聚在一起,总要刺上两句才算完事。
原本李捕头排行老二,在家里就不属于不被待见的那一个。
当年的事儿,他真的占没占便宜,大家心里明白着呢。如今这些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听到兄弟们挤兑自己,爹娘也不开言说上一说,他只觉得心里凉透透的,也不想再开口和兄弟们做口头的逞强,沉默下来不说话。
心里只打定主意,一年到头,能少来,就尽量也少来一些。
祭祖的时候,只有李捕头带着两个儿子入了杨家正屋门。
杨氏带着女儿坐在院子里,听妯娌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她只盼望着时间能过得再快一些。
等到吃年夜饭时,男女分桌吃饭,福宝被杨氏从丈夫身边,接了回自己这一桌。
离得远了些,院子里声音又嘈杂,福宝当然听不见男桌上的那些冷言冷语,但女桌上的阴阳怪调却又听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