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是越想越气,面对着床帏支撑的木头桩,直接把它想象成罪魁祸首张明烽,使尽全身力气去一拳挥了过去。
然后……
便没有了然后。
因为床塌了。
福宝本来就天生大力,这些年又是习武不缀,因此手里的劲儿比旁人要大上许多,便是和一个普通的壮年汉子比力气,恐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刻在愤怒之下全力挥出一拳,那木架子床哪能经得起她这么一番折腾。床帏处支撑的木头直接变从中折断。
木头一断,床幔直接垮掉,掉在了床铺上。
今天夜里,要是不把床修好,还没地儿睡了。此刻福宝有些傻了眼。
等福宝重新走出屋子时,门外的父母的状况稍稍趋于缓和。
李捕头夫妻二人看到女儿走出来,暂缓对决。
见女儿脸色郁闷,便关切道“出什么事儿了?”
福宝面无表情道“床塌了”
“床塌了?”
李捕头夫妻两个,你望了望我,我瞅了瞅你,相互对视一眼,全都满头的问号。
“这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夫妻俩并没有弄清楚状况,但女儿的事,就是天大的事。
两夫妻也顾不得吵架,便急急地唤来,还呆在家里的二儿子李海生。
父子两个一同去帮助福宝修床,而母亲杨氏则在一旁给这两父子打着下手。
一场夫妻大战来的突兀无比,结束的也是莫名其妙。
不过,针对李浦头和杨氏这对夫妻的暴脾气,这种场面对于李家人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大家也是见怪不怪。
两个媳妇一看状况,赶紧在厨房里加快了手脚,早点把饭做好才是正经事。
修床是个力气活,等他们干完活儿,就有热腾腾的饭菜。全家围着桌子吃菜喝酒,对于李家人的人来说,便是美好的一天又结束了。
相对于李家还鸡飞狗跳的闹腾了一场,张家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福宝和明烽闹翻的这件事情,仿佛被影响心情的只有福宝而已。那明烽依旧按部就班的过着日子,甚至越活越滋润。
回到酉阳城后,他的交际便越来越多。
之前顾及着张家有白事在身,众人还没有去上门打扰。
如今,过去一两个月了,张家的日子也慢慢的开始恢复平静。
明烽以前的那些故交乡绅,或者是同窗好友,慢慢的也开始对他进行相邀。
今日骑马踏青,明日曲水流畅的饮酒作乐,后日酒肆青楼里听曲吟诗,日子过得好不逍遥而充实。
只把福宝看得牙痒痒,恨极了。
不止一次对着对门方向骂道“就你那弱鸡的身子,也不知道保养和珍惜,看看哪天能不能喝死自个?”
当然这些话,如今也只能在背后议论一二。两人又没有什么关系,轮不到自己管那么宽。
相对于张家的生活逐渐恢复平静,林家的日子却不怎么好过。
林家人算盘打得妙,和张家大姐和离后,便开始飞快给林大少爷物色下一门亲事。
在他们眼里看来,林家富庶一方。林大少又是长房嫡子,愿意和他家结亲的人家,应该是数不胜数。
他们这般急着结亲,是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当家少奶奶回来料理家事,张大姐一过世,家里的一大摊子事儿还需要人操持。
林二少和林二少奶奶接了一段时间的手,却让林家二老很不满意,也不说,他们不会理家,而是太会理家了。
把公里的东西,全往自己私人腰包里搬,账面上的假账,做的根本不加掩饰,吃相实在太难看。
林家老太太气的骂人,自己老两口还没死呢,这小蹄子就撺掇着小儿子就盘算着分家,掠夺家产,真是不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