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此刻心急如焚,他哪里肯走,使了蛮劲,挣脱出下人的辖制,急急的继续追问道“侯夫人,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裴洛心里也有盘算,今天自己这件事儿做的突兀,闹得两家都没有颜面。
可是自己再不阻拦,母亲就要将祖传的镯子当做定亲信物交出去了,所以不得不站出来阻拦。
而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此刻若是不将此事儿弄个一清二楚,只怕将来,他再难以弄清缘故了。
因此面对母亲的黑脸,他压根不管不顾,继续的哀求道“我知道自己鲁莽,夫人你若有什么不快,事后任何责罚我都可以受,只请夫人告知真相?府里还有没有一位,和这位唐馨年纪相当的小姐?”
“她的个头,比刚才那位小姐高上半个头,而且还会一些拳脚功夫……”
张二姐刚才慌乱中,并没有明白事情的原委,此刻听了裴洛的一番描述,她也不是个蠢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弄了半天,居然是这裴家公子认错人了。
她就说吗?怎么天下的好事都让唐馨这个小贱人给占尽了,整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居然有好的姻缘从天上掉下来。
闹了半天,却是这傻小子认错了人。
真是老天长眼,张二姐心里都快乐开了花,面上却不显,却依旧板着脸,想着拿乔。
一来,为了彻底断了唐馨的姻缘,二来,乘着将军府理亏,以便将来讨价还价时,更好的要好处。
于是冷笑一声“我镇南侯府的小姐,也是堂堂名门闺秀,也是容得你裴家如此挑三拣四?”
面对张二姐的责备,裴夫人心里也窝着火,若不是今天儿子的事儿做的太过混账,自己岂会受这份闲气?
于是不得不一边陪笑脸,一边解释,心里却气的牙痒痒。
自己这个儿子真是太不省事了,净给自己添乱,惹麻烦。
可当裴夫人转头看去,只见儿子双目通红,神情哀伤而急迫,心软了!儿女都是自己的孽债。
于是裴夫人回过神来,她几十年的主母经历,哪能不知道张二姐是在跟自己装样子?
她一个给人家做继室的,真的能对继女的遭遇感同身受?不过是占了理,故意装模作样罢了。
自己当初念在的确是自家儿子做事冲动,给侯府唐小姐的名誉上带来一些损害,才忍气吞声的陪着笑脸。
说起来,将军府虽然远在千里,可深的圣心,又手握兵权。比起一个闲散的侯爷,这地位孰轻孰重?还不是明摆着的!
若是自己真不讲道理,不给张二姐的脸,她一个小小继室又能耐自己?
只不过,是不愿意为了这些事儿,撕破脸,平白树敌罢了!
但也要别给脸不要脸?
于是裴夫人也将脸色一正,站起身,将儿子拉到自己身后,皮笑肉不笑道
“我其实也想问问家里的人口,都是要做亲家了,怎么不做个了解?以后备了礼,拉下谁?这都不好意思!”
“这孩子,太失礼了,问的冒冒失失!”
“不过他是小辈,就算有什么失礼之处。咱们做长辈的哪能去跟小辈做计较?”
“我们这妇道人家,也没什么本事儿,能做的事儿也只有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了,总不能以后,让将军和侯爷谈大事儿,谈买卖时,还要操心这些小事儿,侯夫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呢?”
张二姐听这话,脸色一变。
刚才她能咄咄逼人,那也是裴夫人愿意步步相让。
如今裴夫人摆明了車马,谈大事儿?什么大事儿?
朝堂上,侯爷闲散多年,能插上手的,肯定没有裴家多,到时候,到底是谈事儿,还是招事儿,谁又说得准呢?
谈买卖?和边境的买卖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