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刘保强几人才脸色发白的退了出来，看着程海峰面无表情地说道“找了个钱包，里面身份证显示死者叫万大大。”

“什么！”程海峰惊愕地喊了一句，转身就要朝厂房里进去，刚走进一步便被浓重的血腥味熏了出来，捂着鼻子，骂骂咧咧地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既然知道了是万大大，联系上之前找到的长洲的尸体，程海峰已经能想到事情到底是什么回事了。

于此同时，接到万大大被人砍了脑袋的消息后，李向东三人一下便陷入沉默，做卧底危险，这一点三人知道也并不畏惧，毕竟，战场上比这里更危险，但……

战场上不用面对敌我双方的子弹，而卧底，两边谁都不讨好，谁都骂二五仔，在港岛这段时间，三人便感觉无比憋屈，想到万大大当了十几年卧底，最后落得这种下场，一时间，三人都有一种深深的颓废感和抑郁感。

‘咔嚓’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程海峰阴沉着一张死人脸走了进来。

“可以说，万大大就是被你们三个给害死的，如果不是你们贸贸然就杀了江家兄弟中的一人，江家兄弟也不会报复到万大大身上！”

“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们特么的不要给我惹麻烦，不要给我惹麻烦，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么，我正在升职的关键时期，懂不懂！”

“上面说了要把你们都关起来，律政署在考虑要不要起诉你们，以你们在港岛犯下的罪责，关你们十年都是轻的！”

“程sir……”郭学军喊了一句。

“停，不要叫我程sir，我跟你们没有直属关系。”程海峰抬手打断了郭学军的话。

“我们为你破了十件案子，难道没有功劳么，没有这些案子，你怎么升值！”李向东脸色铁青地站起身说道。

“哎，所以我才为你们求情，必须抓住江家兄弟这批人，事情才能有转机，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只是说随时准备，一天之内动手。”李向东面无表情地说道。

“还是之前的那家银行？”

“是。”

“那就照做啊。”说完，程海峰转身朝外走去，“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走到门口，程海峰忽然顿住脚步，扭头看向李向东，“对了，你爸死了，电报打到警署这边，我前天刚好看见了，忘了告诉你。”

李向东听闻噩耗一动不动呆愣在原地。

“喂，电报上有没有遗言要交代给向东的！”戚京生见程海峰要走，连忙喊了一句。

“不知道，没注意，忘记了。”说着，程海峰随意挥挥手开门走了出去。

“妈的，我们为他拼命，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感谢的话，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通知东哥一声，我们特么不干了！”程海峰走了，郭学军火立刻就上来了。

“向东，姓程的这家伙靠不住，要不这件事情还是别干了。”郭学军走到李向东身边说道。

“不行的。”李向东沉默半响，默默摇了摇头，“现在骑虎难下，不干的话，只要程海峰把我们底细暴露出去，江家兄弟便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姓程的还随时可以把我们抓起来。”

“黑白两道，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我不知道我们到底为了什么。”郭学军摊手指着李向东说道“明知道你老爸死了都不告诉你，现在又逼你去给他破案。”

转身又指着郭学军说道“你那，又要出卖老朋友。”

“为什么，为了破案吗？”

“香港有两万多名警察，案子为什么要我们破？破了案子，我们有一点功劳么？姓程的抓住了我们杀过人的把柄，随意揉捏我们，他只会一直逼我们做下去，让他升官发财，我们的仇人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我们也跟大大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越想越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