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依旧,可橡树上果子却早已经落满了一地。
夏葵立于橡树旁,举目眺望着远方,那里除了高山,小溪,戈壁滩之外,就只剩下天边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在缓慢的移动着了。
苏木椧在哪里?
夏葵没有看见苏木椧行军的方向,她来晚了。
她以为这座山够高,看得够远,可惜还是不够高,她还是看不到被其他高山遮住的世界。
没关系的,就算是这样,夏葵也会在这里等苏木椧。她背靠橡树坐在了地上,只要她在这里一定会是第一个看见苏木椧平安凯旋归来的人。
这就是战争,离得那么远又这么近,一切既虚幻又真实。
夏葵作为一个平凡的人,以前不曾亲眼见过枪林弹雨,现在也不会看见马革裹尸,可她却要目送着自己心爱的人去冲锋陷阵,去浴血奋战。
像一场梦一样虚无缥缈,这些事怎么会突然降临在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身上?
答案是无解的,这个世界谁又能说清楚个一二三。
……
……
一只猎鹰,正展开它苍劲有力的双翅,自由翱翔在灰暗阴郁的半空中,俯视着它身下那片广袤无垠的北方大地。
从猎鹰如墨汁般漆黑的瞳孔里,看见了硝烟弥漫的沙场之上,有两支军队正在厮杀。那些灰色盔甲与银色盔甲相互交错在一起,分不清谁对谁错,只知满地朱砂遍地红。
“啊!”夏葵猛然惊醒,原来是她的一场梦而已。
不过在这长久没有雨水降临的日子里,此时的天空却下起了连绵不绝的大雨来。直到一场倾盆大雨无情的落下,熄灭了战场四起的硝烟,冲刷着一具一具躯体上的红渍。
夏葵在这里坐了一天一夜了,还没有看见任何回来的人,时间越长,那只无形的,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就越用力,快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苏木椧。”深深被绝望感包裹着的夏葵,泣不成声的望着远方那一片灰蒙蒙的世界。
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下,流入了她已经湿透的衣服里,而她粉白的衣裙下摆,早已经被稀泥染成了黑褐色。
夏葵害怕再也看不见苏木椧了,害怕以后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害怕没有苏木椧的未来,害怕……夜越来越深,雨也越来越大,世界仿佛只剩下一片黑暗还笼罩着夏葵。
黑暗!黑暗!无尽的黑暗!
突然眼前有道光影晃动,黑暗里突然出现的光,最容易刺痛人的眼睛了,不免让夏葵下意识的捂住了双眼。
是谁上来了?
随着灯光越来越亮,越来越近,夏葵这才看清楚来人。
正是苏木椧。
他银黑的盔甲上沾满了血,有他的,有战友的,也有敌人的。血水融合在一起,已经氧化成了令人战栗的黑褐色。
他右手握着的剑插进了土地里,支撑着他疲惫不堪的身躯“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可知道我上来有多么不容易吗?”
“……”夏葵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眼泪却不自觉的流了一脸。她看着安然无恙的苏木椧,心中百感交集,一边笑得像个傻子,一边又哭得像条狗,将自己矛盾的人格演绎的淋漓至尽。
啊,我的夏葵!
苏木椧望着哭得像只花猫一样的夏葵笑了起来,还好他们都还在,还好他们还能拥抱彼此。
于是苏木椧丢掉了手中的剑,径直朝着夏葵走了过去。他心中有种强烈的感觉让他去抱住夏葵;去亲吻夏葵;去告诉夏葵,他苏木椧有多爱她。
离夏葵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最后,苏木椧才伸出了双手,捧着夏葵的脸庞亲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绵长而温柔的吻,夏葵从苏木椧柔软的嘴唇里,尝到了一丝丝血腥味。这倒提醒了她,她根本连苏木椧都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