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嗣同自然诸事了然于胸,坦然笑道“刚才我说什么来着!”
志锐抱起臂来,指尖轻轻抠着嘴唇,“只是不知这是对咱们他他拉氏一家的恩典,还是皇后也承了这份难得的恩典?”
志均想了想,“这根本不重要,众所周知,皇上只选了一后两妃,两妃都有的恩典,再怎么也不可能薄了皇后那一份,即便皇上并不十分中意皇后,但看在老佛爷的面子上,有些事也不得不为。”
谭嗣同轻笑道“不管你们信不信,皇上一定是因为喜欢你家五姑娘才这样做的。”
志锐连忙摆手,笑道“不可能,不可能,据说当时选秀,皇上本是想把手上的玉如意给德馨家的小女儿,后来老佛爷出声阻拦皇上才作罢,这才过去多久,皇上又怎么可能反过来喜欢子兮呢?”顿了一会儿,又道“何况,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不是一个容易沉迷女色的人。”
志均咂摸着道“你这话说得也是,关于选秀这件事儿我倒也有所耳闻,”想了一会儿,面上含起笑来,继续道,“你们可晓得,那德馨家的小女儿一日间大喜大悲得太快,选秀结束后就病倒了,缠绵病榻直到今日。”
志锐困惑道“这就奇了,前一段时间醇亲王也病倒了,”说着,声音就慢慢低了下去,“七夕那日你们猜我在醇亲王府门前遇见了谁?”
志均问“谁?”
志锐道“皇上。”
志均讶异,“真的?”
志锐道“这还能有假?”
谭嗣同问“七夕那日?”默了半晌,又问“难不成你家五姑娘也遇到皇上了?”
志锐点了点头,“遇上了。”
志均倏而直起身子,指着志锐道“你……”又是一声叹息,“子兮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你竟就私自带她出去还不跟我们说一声!”
志锐低声道“你们不是向来不喜欢这些祭会的么?”
谭嗣同揣摩了一会儿,“这就难怪了。”
志锐问“什么难怪了?”
谭嗣同嘴角含着丝缕笑意,“许是皇上选秀那日后闻得德馨家的小女儿大病一场尚未痊愈,又在醇亲王府门前偶遇五姑娘,恍然发觉五姑娘的好来。”
志锐想了想,“这倒不是没有可能。”
志均道“只是……你们不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吗?”
谭嗣同挣了挣眉道“有什么奇怪的,像爱情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他举起酒盏对着明月晃了晃,“说起来爱新觉罗家几百年间倒是真出了不少情种皇帝,例如皇太极和海兰珠,例如顺治帝和董鄂妃,例如乾隆帝和孝贤纯皇后,如今皇上也是个多情种子对五姑娘情根深种倒也足为奇啊!”
志锐面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轻声道“若是子兮将来集宠于一身,便也是集怨于一身,皇后和老佛爷还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怎么容得她?”
谭嗣同点头,“这话不错,你们想想我方才说的那些个宠妃宠后里头又有几个是得了好下场的?”
志均蹙眉无语。
志锐抱拳道“不行不行,我绝不能让子兮被别人欺负了去。”
谭嗣同拽住志锐的衣角,“你静一静吧,你不让别人欺负别人就不会欺负了吗?何况你一个外臣又能做得了什么?”
三人静默了一会儿,志均叹道“子兮入宫后,便是高墙瓦砾,两个世界,我们即便有力也使不到地方,万事也只能靠她自己谋划了。”
我立住不动,双手蜷握,只觉得浑身冻得有些僵住。虽然知道历史的大致走向,但这么一条漫长的路并不是几个重大事件就能填满的,寂寂深宫的邃长甬道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到尽头,谁也帮不了我,以后千千万万个日日夜夜,年复一年的春夏秋冬,更是要靠自己去度过,去谋划。
过了须臾,冷风吹过脸庞带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