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沉重。
这些事都是玄霄来看她时讲述的,尽管阿眠装作充耳不闻,但其实全都听到了,还记在了心里。
因为玄霄的这些苦衷,阿眠没有那么恨他了,但也没有原谅他。
她曾经虽不愿和玄霄在一起,可对他也有一片深情在,本想守着这份情独自度过余生,谁知一封信狠狠摧毁了她的信念。
被深爱的人欺骗利用,害了自己的挚友,这是阿眠一生都过不去的坎,也是她与玄霄这辈子都解不开也不能解开的结。
时至今日,她仍觉玄霄是混账,和这个世道一般混账,尽管他只有做个混账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可这并不能让他值得原谅。
眼见着东夷大部分领土都落入玄霄之手,剩下的氏族越来越少,他们也越来越焦灼。
赤水府每日都有陌生人进进出出,听说是其他氏族来找赤水蓬商议出路。
管理内务的阿眠清闲了百余年后,变得忙碌起来,除了准备茶点,还要防止下人生乱。
因为人心惶惶,流言四起的缘故,其他氏族的族长府中已出现下人偷窃财物,偷偷逃跑的情况。
赤水府因为阿眠有过掌管神农宫的经验,一早就未雨绸缪,每日派各处管事清点人数与财物,故暂未出现什么乱子。
华灯初上,阿眠带着六六开始四处巡查。
这些事本来派手底下的人去做即可,可她不太放心。
“六六,找几个心腹,将赤水府各处给我盯紧了,免得出现什么卖主求荣之辈。”
“小姐,您的意思是……”
阿眠冷哼了一声,严肃道“昨日涂山府就出现了奴仆给主人下毒的事,据说是为了拿涂山延的人头到玄霄跟前去邀功,好在没有得逞。”
这本是涂山秘事,外人无从知晓。
但今早玄霄就传了信给她,让她小心防范,别着了小人的道。
收到信后阿眠哭笑不得,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今和玄霄到底是何种关系了。
六六闻言,大吃一惊,顿时振作起来,义愤填膺道
“小姐放心,六六绝不会让这种事在赤水府发生的。
依奴婢看,最近赤水府进进出出的,人员众多杂乱,也得仔细着些。”
阿眠赞同地点点头,吩咐道“从明日开始,进府与舅舅议事之人带来的随从,都不准他们随意走动。”
赤水蓬近日身体不好,许多事都心有余而力不足,赤水昭又在别处练兵,阿眠害怕自己就算打起十二分精神,也无法面面俱到。
好在她从出生到现在,见多了战乱,又独自漂泊了三十年,应付这种境况倒也不至于慌乱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