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缩了下肩膀往旁边躲开了。
江大郎看得二毛这个闪躲的动作心里火气更盛“不是抓鱼去了吗?赶紧去做饭,烧干饭,煮那个白的鱼汤,多煮几条。没点眼色的,想饿死我和爹啊?”
“没抓到鱼。”二毛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回道。
“你说啥?!”江大郎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虽然这俩弟弟别的本事没有,但抓鱼还是挺厉害的,也没人教,不知咋就有这能耐的,除了极少的时候没有收获,大部分时候只要下河总是能带巴掌大的一两条回来的。
“没抓——”
没等二毛再重复完,江大郎就已经起身上前两步逼近二毛“你俩还真就出去纯瞎混了?鱼都没去抓?那你带个网子出去网啥了?网气啊?!家里帘子帘子不编,饭饭不煮,地里活计不干,当自己大户少爷呢?真不愧是贱人生的贱种。”
这话说得着实重了,二毛瞬间就被那些难听话刺红了眼睛,他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江大郎,好像在期待对方把话收回去。
“还敢瞪我?瞪,你再——”江大郎扬高手正准备挥下去教训人一番,堂屋里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哥俩闹啥呢?”江树东语气里含混着浓厚的鼻音不满道,问话间已经朝外头走来了。
江大郎面带不甘地放下了手,哼地扭头又往之前的凳子上坐了回去。
“咋了这是?”江树东狐疑地在俩人之间来回看了好几遍,“大郎?”
“你自己问你那俩好儿子去啊?”江大郎完全不想说话。
“怎么说话的呢?!”被江大郎这阴阳怪气的声音一拨,江树东酒意睡意全没了,他板了脸转头又问二毛,“你来说,跟你大哥咋啦?”
二毛就那么抬手无声地擦去眼角溢出的眼泪,吸了下鼻子就道“我刚进院,大哥让我去煮饭,说要喝白鱼汤,我说没抓到鱼,大哥,大哥就说我和二哥,二哥是……”
后头的话不说,江树东都知道不是什么好听的,他冷着眼看向江大郎“混说啥?!他们都是你亲弟弟,你总听外边那些浑人说的乌七八糟的话,回来说给哪个听的?说给我听的?!”
江大郎没想到这事还能先轮到自己呢,他喘了几口粗气,拳头都捏紧了“我可没这样的亲弟弟。我在外边每天累得要死挑土搬砖干活计,他们自个儿就在家当大少爷,还等着我回来伺候他们吃饭,这样金贵的弟弟我可要不起。”
江树东终于明白事情的始末是为啥了,他转过脸来上下看了二毛两遍,愣了下“头上戴的啥?不是抓鱼去了?抓了一天啊?你二哥呢?他也一早跟你去了?这还没回来?”
“这个,这个是那个婶婶给的,有个是铁蛋的,”二毛下意识抓紧了头上戴的俩布斗笠,“是去抓鱼了,二哥,二哥也去了,因为地里都种好了,帘子屋里也还有,我,我就求二哥陪我一块去了。鱼只抓到一个,还有一些青壳爬,碰到那个婶婶,她给我们做晌饭吃了,还给了我们这个,我们就把那点青壳爬给她了。我以为爹你还要一会才回来,所以多玩了一会儿,二哥,二哥等会马上就回来做饭了。”
江树东一听,说到底这事还是小儿子贪玩了才闹的,这几天确实也没啥特别要紧的事,让他俩玩一天也不打紧。大郎是在外头做活累了,心里才有气。
“哼,玩?你凭啥玩啊?别的娃子地里拔草,家里挑水,就你当自己还小呢?大毛还有脸跟你一块出去呢?这点草帘子都不够搭半间屋子,明儿要是有人找爹拣屋顶,可能都不够!还有,大伙都看到你和大毛这半个月天天往西头窜呢,你说你俩干啥了?还有,你当咱家大户啊?啥都往出送?”
“没,没有……二哥没有的,”二毛急了,生怕爹听了生气,等会二哥回来再给人打一顿,“二哥就今儿被我喊去玩得久一点,平日里都是干完屋里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