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今天是有备而来,他把自己的种种遭遇,尤其是转户给长康公司之后的情况向杨怀周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杨怀周越听越皱眉,道“王成,按你这个说法,自你撞死了人开始王左军就盯上你了,他王左军就他妈有那么大本事?他读几句书哇,也是土包子一个,能用心那么深?”
王成道“杨哥,你还别不信,我就问你一件事,范登亮是个什么货你不知道?他倘若真是那般不讲义气,落井下石之人,当初你们俩能好得穿一条裤子?
今日这局面闹到这一步,范登亮背后必然有人教唆,明白跟你说吧,范登亮的小舅子唐包子就是街上的混子,唐包子和唐会松关联,长康公司也有唐会松的一份,你说王左军是不是在给你下套?”
杨怀周一下愣住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是个豪爽义气之人,范登亮在他背后捅刀子是最让他伤心的事情,王成现在就拿这事儿来说,一下就捅到了他的软肋,好强倔强如他,一时也无话可说了。
沉吟了好大一会儿,他道“王成,既然是这样,人家早就把我们都算计死了,这还由得了我们反抗么?
我们横竖都是个死,我过户也要死,不过户也要死,你这般劝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一下轮到王成无话可说了,因为这个问题王成也无解,他能有勇气过来见杨怀周,都是源于杨青云呢!
不过这个时候王成也知道自己不能打退堂鼓,当即道“杨哥,反正我是一番好心,你听不听随你!我也不瞒你,我知道嫂子生病的事儿还是你家青云告诉我的!
青云这孩子啊,别看他年纪小,可是主意多,昨日唐会松去找我收高利贷,多亏了青云给我出主意,要不然唐会松昨天可能要把我的房子都拆了呢!”
王成这一说,杨怀周不由得狐疑的瞅着他,道“你是癔症了么?青云天天在学校读书,他怎么跟你出主意啊?”
王成嘴唇掀动,待要说话,一旁的盛克霞连忙插嘴道“怀周,我看王成是一番好心,眼下正好我也病了,过户的事情我们再拖一拖,几年的煎熬都过来了,不差这几天。你说是不是?”
杨怀周沉默不说话,盛克霞心中不由得一喜,他知道自己老公的性子,杨怀周是个从来不服输的人,这种情况下他不说话等于就是默认了。
王成见自己的任务差不多完成了,当即站起身来道“杨哥,嫂子,时候不早了,我就不耽搁你们休息了!我今天来一是来探病,二是来劝劝杨哥,究竟怎么决断,还是你们夫妇自己拿主意!
对了,青云这孩子啊,打小我就喜欢他,我家丫头比他小几岁,我丫头刚生下来的时候,杨哥当初我们还开过玩笑,说结个娃娃亲呢!哎,一晃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不争气啊,让孩子受委屈了。
相比起来我家丫头更苦,你们家青云有自己的主见,杨哥,别拿青云当孩子,遇到了事情一家人群策群力,才能共渡难关!”
王成说完这席话便走了,病房里就剩下杨怀周夫妻两人,杨怀周一个人坐着,嘴唇紧抿着不说话,显然他是在琢磨事情,盛克霞躺在床上欲言又止,房间里就这样安静着。
忽然,杨怀周抬头看向妻子,道“克霞,我身份证和行驶证是不是你拿的?”
盛克霞脸上泛起一抹尴尬,她沉吟了一下,道“是青云的主意,说是让你冷静冷静,他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事情更好的解决!”
杨怀周眉头一挑,怒道“这小子他翅膀就硬了么?这么丁点年纪,不好好读书,还算计他老子起来了,真是……讨打!”
盛克霞一听这话心中不高兴了,杨怀周说她可以,可是说儿子那可不行,当即她脸一黑,便道
“杨怀周你怎么说话呢?我说你怎么好赖不分啊?青云这么做是算计你么?是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