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过往再黑暗、再不堪又能怎样!彼此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了所谓的面子,为了尊严,即使蒙蔽自己的心,让自己当聋子、当瞎子,一辈子跟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吗?
为什么?追求自己的幸福难道就那么大逆不道不可理喻?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一条活路?
他们曾未伤害过谁,也曾未想过要伤害谁,只是好好活着,有错吗?
为什么一场本该只属于两个人的恋情要被人用铁锤、用矛刺、用板斧,狠狠锤击,疯狂蹂躏,直至破碎?
自此,他与父母决裂,彻底搬出贾家,住进了冬至的宿舍。
那年,他二十三岁。
在修真世家,贾申的名声自此从天之骄子沦落为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不在乎,他从来都不在乎!
他从冬至的遗物中找到一堆烧的凌凌散散的纸片,那里的资料,比到自己手里的明显要多的多。贾申不敢想象,冬至短暂的一生到底都经历了多少残忍和绝望。
他不敢想,最终把他推下悬崖的是自己,是口口声声要爱他、护他的自己。
冬至的遗书里没有怨恨,那是贾申回到住处后发现的,一张印有白色翅膀的纸,上面写满对爱人的无限眷恋。
既然那么爱,为什么还要去死?贾申想不通,所以,他深陷痛苦不可自拔。
他一头扎进实验室,做他们一起做过的实验,做他想要做的实验,一遍又一遍。
壁荷任由贾申倚靠着,手掌带着温热在他背后轻轻拍打。
眼泪已经不流了,贾申的双眼如核桃般肿胀着,声音低沉嘶哑。
“那些年,我怨他,怨他拖着我的灵魂坠入深渊,呵……”他嗤笑,语气里是对自己无知的悔恨。
“我特妈就是个傻子,是个废物!我以为我的爱我的守护可以为他遮挡风雨!我懂个屁!是我逼他,是我逼死的他!他在拿命护我,到头来我还怨他?!”
贾申坐直身体,已经浮肿的脸尽力堆砌着痛苦和悔恨。
“我怨他,怨父母,怨全世界所有的人,唯独饶过了我自己。但是,小祖宗你知道吗,其实错的人是我,唯一做错了的人是我啊!”
壁荷抬手拍了拍贾申肩膀,瞅一眼那张扭曲到变了形的大脸语重心长道“你虽然不聪明,但万事自有缘法,因果循环,命中注定,不是你一人能掌控的!”
“难怪修为再无精进!罢了,既然放不下,我便送你一场缘法。”壁荷摇摇头,对眼前这个凄凄惨惨的小弟心生怜悯。
贾申核桃眼一瞪,浑身一激灵,急急问道“祖宗,什么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