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可是看到不少人前去参加了安然的葬礼,难道这些人中就没有一个去家中吊唁的吗?”
被葛斌这么一追问,许众辉似乎是反应过来了,然而他的脸色也在这一刻愈发阴沉了。
“去家中吊唁的人当然不少,只是这些人去的不是我家而是安家别墅。”
“为什么?”
“安淮生将安然的灵堂设在了安家别墅。”许众辉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勉强挤出的这一句话。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不忍将她遗弃在外的。”葛斌唏嘘地感慨道。
“哈”一记响亮的嗤笑声划破天际,随即响起的是许众辉冰冷的言语。
“你当真这么想?太天真了吧!安淮生之所以将安然的灵堂设在安家别墅,不过是在顾及他自己的脸面而已。安然和他闹翻离家出走的事虽然在你我间不是什么秘密,但在他的朋友圈中或是生意场上并无几人知晓。他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不会允许任何妨碍他赚大钱的污点存在。”
“你难道没有提出反对吗?”
“反对?我当然反对!可谁会理会我的反对呢?既然没人理会,我的反对又有什么用呢?”许众辉苦笑了一下,“我在他的眼里连条臭虫都算不上。今天下午你不是亲眼看到他是如何对待我的吗?他那么强势的一个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在乎我的感受呢?”
“也就是说,这两天里除了你之外再没有人进出过你们家,是吗?”见许众辉沉默不语,他又追问道,“你有没有检查过家中的门窗?有没有发现被人破坏的痕迹?”
又是一抹苦涩的笑容浮现在许众辉的嘴角边,他轻微摇晃了一下头,说道“我家那扇大门还需要人来破坏吗?”
一句话说得葛斌有些赧然。虽然破门是形势所迫,虽然这门并非他所破,但一想到那扇已明显显露出扭曲状的门框,葛斌还是觉得有些歉然“你没把门给换了吗?”
“哪有空顾得上换门呢?再说,家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让人偷的,且先这样吧!过几天我再抽空换扇门。”说罢,许众辉又轻扯了一下嘴角,只是这一次除了苦涩外,更带着一份森冷的意味。
“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有你家的钥匙?”葛斌不愿去探究那些笑容的深意,只当未见,继续追问道,“我记得安心说过,你们给安然请了一位保姆,出事后那位保姆有没有去过你家?”
“没有。”许众辉断然否定道,只是语气显得有气无力,“昨天我已经打电话通知她,从今往后不用再来我家。她的工资是结算到月底的,昨天我也已经转账给她,我们算是两清了。”
“这两天她没有去你家帮着整理安然的遗物?”
“没有,所有的物品都是我一个人整理的,就连安心想来帮忙都被我阻止了。”
“为什么?”
“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就当是我在赎罪吧!身前,我没能好好照顾她;身后,就尽量为她多做些事情。死了的人或许未必能感受到,但活着的人心里会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