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本离开内阁,正好和程咬金走了个对面。
两人互相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了。
尽管看不到禁军的调动,但岑文本已经闻到了“肃杀”的气息。
走出万贤阁,岑文本直奔崇仁坊,果然如他所料,这里已经再次聚集了不少人。
刘洎离开之后,崇仁坊里发生的事自然也就传开了。
死了人,还有士子的腿被打断。
所以便有人借题发挥,呼朋唤友,披麻戴孝,再次聚集到这里,名义上是为了祭奠,实际上却是妄图以此来要挟大宁朝廷。
“这些世家越来越没出息了。”岑文本在心中叹气道。
这也难怪,真名士哪有伪君子活得自在?
曾经属于“士大夫”的荣誉,如今披在了一群“衣冠禽兽”的身上,上不为君,下不为民,只为自己那一点蝇头苟利。
哭嚎之声不绝于耳,岑文本是越听越火大。
“你们还觉得不够丢人吗?”岑文本抽出腰间的佩剑砍断“招魂幡”,大声怒斥道。
“我儿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难道朝廷还不许我们哭两声吗?”一位老者红着眼道。
“你儿为何会死?听了两句谣言,被人蛊惑,被人利用。你不去找害死你儿子的真正凶手,假惺惺跑到这里来哭嚎,无非是想告诉皇上,你们委屈。
到了现在,你们还不知悔改,还在耍小聪明。
当陛下是傻子吗?
当朝堂上的百官是傻子吗?
当天下人是傻子吗?”
“这位大人的话好生无理,凶手是谁那是朝廷的事,我们怎么知道凶手是谁?”
“是啊,是啊!我们怎么知道凶手是谁?朝廷倒是把凶手抓来啊!”有人跟着拱火道。
“笑话,事情过去不过半个时辰,你们连灵堂都布置好了,如果说事先没有准备,你觉得我会信?”岑文本一个个指过去,“或许你们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但你们一定知道,这里会死人,对吗?”
岑文本一下把场上的人都给问住了,或许这就是画蛇添足吧!准备得太充分,在这会儿就显得有些假了。
“知道皇上为什么派我来吗?
就是因为皇上知道,以你们的德性,一定会选择借题发挥。
如果不是我过来,那么来的就是禁军。
到时候你们会和地上的尸体一样,成为刀下亡魂。
若是你们泉下有知,你们会惊讶的发现,有一批人如同你们不久前做的一样,用最快的速度搭建好灵堂,然后抱着你们的尸骨哭嚎……
就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会不会感慨他们像你们一样的机智……”
唰!
数十道目光转移到了角落里的一个人身上。
那人见状使劲想往后躲,但身边的人却一哄而散,没有人敢靠近。
岑文本一招手,四个壮汉冲上去就将人给捆了个结实。
“着火了,你们不去救火,反而觉得这一把火烧得好,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威胁到皇上。所以在暗中你添一把柴,他添一把柴……
这火越烧越大,城门失火难免会殃及池鱼。烧到了你们自己头上,你们觉得委屈,却不知正如当初你们看好戏时的样子,就在现在,就在此刻,有人也在看你们的好戏。
谁是无辜的?
你们谁都不是无辜者。
真追究起来,你们哪个敢拍胸脯说自己无辜?”岑文本扫视全场,无一人敢与他对视。
“大人,我们,我们……”有人已经泣不成声。不是悔恨,更多是恐惧。
岑文本拆穿了他们的心思,这让他们感觉自己一下子被扒光了。
“你们觉得委屈,觉得在江南日子过得好好的,被逼着迁到了洛阳,所以就想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