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宁易这话明摆着是嘲讽他办事不利,不过寇贤不会为了这么一句话动气,他担心的是宁易今日如此挑衅,是来跟他抢功的。
寇贤心里清楚,陛下目前虽然更信任他这个跟随多年的心腹,但是近两年来,也曾多次在他面前夸赞宁易办事干净利落,甚合他心意。假以时日,等宁易再多给陛下办成几件大事,未必不能替代他在陛下心里的地位。
“宁大人说笑了,宁大人本事了得,咱家哪有什么可教你的?咱家还有公事在身,宁大人请便吧。”寇贤知道刺客之事牵连重大,他急着要把这案子办好,巩固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不想在此时跟宁易浪费宝贵的时间,便打了个哈哈,就匆匆走了。
等快走到问讯室的时候,寇贤才沉了脸,问自己的心腹俞海,“宁易这小子,最近是不是一直盯着我们这边?”
俞海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之前听吴良说他派了一个小内侍过来,偷偷打探进展。”
寇贤冷冷一笑,脸上再不见半分和气,他理了理衣袖,推开了问讯房的石门。
贺林晚这回规规矩矩地站在屋子中间,看到寇贤进来,连忙低头行礼。
“寇公公。”
“贺姑娘,又见面了?”寇贤脸上虽然还是笑着的,可是比起上一次的和蔼可亲,今日的他让人不敢在他面前随意说错话。
贺林晚脸上带着适当的紧张,“不知公公今日又把我叫过来,是为了何事?”
寇贤走到屋子里唯一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没说话,他的下属俞海冷着脸站到了贺林晚面前,“贺姑娘,今日叫你过来,还是为了那个刺杀范大人的刺客。”
“可是,该说的我都说了啊。”贺林晚焦急,不由得看向寇贤。“寇大人,我上次可没有撒谎,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这时候,寇贤才慢悠悠地开口道,“贺姑娘当真什么也不知?”
贺林晚肯定地摇头。
寇贤一笑,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一张写满了字迹的纸放在案上展开了。
贺林晚眼尖,看到那纸上还沾了些红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血迹。
“可是唐姑娘的口供,却指证你当日看到了一些东西呢。”寇贤的手指在那记录了供词的纸上有节奏地轻点着,别有意味地说。
贺林晚一愣,随即愤怒道,“唐姑娘她怎么能随意冤枉人呢!大人,定是唐姑娘为了脱罪,故意攀咬我的,您可要明察秋毫呀。”
“哦?那为何她不攀咬别人,一定要攀咬你呢?”寇贤皮笑肉不笑地说。
贺林晚语塞,“这,我……我哪儿知道啊,或许她就看我不顺眼呢。”
一旁的俞海,冷着脸吓唬贺林晚,“贺姑娘,我劝你还是快把知道的都交代了,不然怕是得跟唐姑娘一样,去下面的问刑堂走一趟了。”
贺林晚焦急又无奈,“两位公公,你们到底想要我交代什么,能否再说得清楚明白点?你们问什么,我答什么,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隐瞒半点!”
俞海似乎对贺林晚的态度满意了,看向寇贤。寇贤也觉得吓唬得差不多了,点了点头。
俞海走到外头吩咐了一句,吴良马上带人送了纸笔,和一张矮几进来,放好之后又退了出去。
俞海坐到了矮几之后,铺好纸拿起笔,准备记录供词。
寇贤这才起身走到贺林晚面前,细声问她“贺姑娘,你偷偷出城去会心上人那日……”
贺林晚忍不住打断,“大人,我不是去会心上人的!”
俞海正在埋头记录,闻言立即抬头训斥道,“不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打断大人的问话!”
贺林晚看了一眼俞海手中的笔,一脸认真道,“两位大人,这是要记录在案的东西,说不定还会呈上御案,发入内阁,绝不是无关紧要的事。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