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乐助素日里也不是那么太差劲,今儿也不知怎么搞得,像鬼打晕了头,竟说些叨三不叨四的话来。
故张芸这一问及,万乐助立马悟了来,想想前不久刚蹑手蹑脚探虚实,这会子又明目张胆去送信,看来今儿晕得不是一点点。
因道“你看过笨的,咋就把这荏给忘了呢!原是躲着华促霄这会子赶投胎找死自己送上门。”
张芸听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忖总算把不开窍的木头人教得有点开窍了。
这头弄好了,可那头又犯难了,因不知用啥法子才能把信送走,华促霄瞧后……
正忖度,不想万乐助又从中添乱。
因道“华促霄与司机从未招面,这信让司机送可使得?”
“不可不可!随随便便找个人来,我需这么劳心嘛!”
“咱见识少,这些勾心斗角自是不知,没添乱就算可以了,你还是慢慢想吧!”说着万乐助矗那撒脸瞅街景了。
多大能力做多大事,张芸这一点还是清楚的,好在一开始便没指望万乐助,故有了心理预期,也没生万乐助的气。
至此她靠车上思出的一个个假设终究被一一否定。
正没主意时,不想一位送奶工骑自行车打她身边掠过,张芸正想的痴迷,冷不丁一个影子晃来,倒唬得尖叫起来。
刚想埋怨,不想送奶工先道歉。
“故娘,没吓着你吧!”说着送奶工便下车推自行车过来。
“深更半夜干什么呢!慌里慌张赶那门子急?”
“这给你说着了,一共四十来里地,有得踩呢!”
张芸这才瞅见自行车后座边的零碎,可不是吗?两边布卡包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奶瓶。
“你是送奶工?”张芸不禁问道。
“姑娘眼力不浅,一瞅便瞅见人是啥身份。”
“这个明眼人一看就晓得,可我搞不懂,这才几点就开始送。”
“咱们是国营企业,送完奶就可小睡一会等下班,这迟送早送都得送,还不如早送完早完成任务。”
张芸虽聊着讨近乎,也不是没目的,现大街上见一人影都少见,何况是一个人呢!
因道“平日里你送奶都送些什么人?”
“这可不好说,当然三教九流啥人都有了,大到干部,小到普通百姓,只要订了奶,不管官大官小钱多钱少,都一视同仁,下雨也好,天睛也好,我一个个地送,既不鄙视谁,也不偏爱谁……”
背书似的话自是见一人说一人,如要不想法子切止,定不晓得说到啥时候。
张芸对跑千家万户的人本就会侃会说,混着吹嘘抬高个人形象自是不了解,但罗里吧嗦没尽头的话自是听得多烦得也多。
可又不想失去一次机会,指不定看似没用之人却有用呢!当然这也是特定环境下,对不抱希望随手一丢的人和事寄托过望时救命稻草般乞盼吧!
因道“甭说了,牛皮吹破天谁信呢!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能做到不偏不倚,逢人就侃,我和你很熟吗?告诉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这年头说得冠冕堂皇的人多了,我就不信,你不是其中之一。”
“这是那头的话,我就搞不懂了,难不成在你眼里好人坏人一个样。”
“米中还有粒把砂子,何况是人,说得绝对也行,发个誓。”
“这……”
“晓得你编谎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不一问,被我问住了吧!”
“你这一数落我倒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这人是有感情的,有一人对我很好,所以我总是让工人装一瓶最新鲜奶特地留给他。”
“这人是谁?”
“华总华促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