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人忍着肺腑之痛,跪在昭公子跟前,“公子,今天原本是个大好的机会,我们当时亲眼看见荣王他就只带了一个侍卫上船,我们的人跟在后面,一直躲在水下,静候时机。”
男子抬手抹去嘴角因内伤而渗出的鲜血,继续道,“我们的人多,原是无论如何都不该失手的,可等弟兄们出了水,才发现荣王那边已经打了起来,还有一个武功极高的女子相助。”
“女子?”昭公子早已转身坐回了上首,他修长的手执起面前的杯盏,徐徐吹了两口,杯中的茶叶随着他的气流打着旋儿,一招一式间尽显儒雅之风,可神色却是清冷至极。
“是……是个年轻女子,奴才回来的时候打听过了,应当就是镇北侯的爱女沈清影!”
“哦?这么说来,你们还真是公主府里养的一群废人了?连个不过才刚及笄的小姑娘都打不过?”这话虽是反问的口气,却已然给他们定了性。
公主府的人都知道,昭公子若是直接命人打你、骂你、训你、罚你便也罢了,可他若是这样心情甚好地笑着说话,你的结局只会比之前那些更惨。
男子赶紧跪地求饶,忙磕头解释道,“公子,那小女子是真的很厉害。今天不止是我们的人失了手,还有旁的人,对!没错!还有旁的人!有好些不是我们派去的杀手,也都全军覆没了!”
男子怕死,眼下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只求活命,“还有郑王也在那里,他身边的女人也功夫了得,我们也是见大事不好,才趁乱混在别的船上溜回来的。”
昭公子抿了口茶后放下了瓷杯,“公主府的规矩?”
“公子放心,绝对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他们是绝对查不到公主府的!”
昭公子撇过头不再看这人,冷声道,“红柳,带去暗室吧,七日不得出。”
男子闻言腿脚发软彻底瘫坐在了地上,暗室是用来惩戒下人的,在那里有着这世上各种各样可怕的刑具,关进暗室的人,不仅肉体会受尽折磨,精神上的摧残也不会少。
虽名为暗室,里间却是个敞亮的明室,惨痛的外伤加上连续十二个时辰的白昼,便是进去后能活过三日的人都很少,他自知是逃不过这一遭人间地狱的,却万没想到公子的心竟然这么狠,一罚就罚了七天,这不就是直接要了他的命吗?
“是,公子。”隐在暗处的红柳应声而出,很快就将眼前这个绝望的男子给拖走了。
昭公子好看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郑王身边的女人应该就是平南军秦都督吧,呵,今年的盛京倒是尤为热闹,这大梁女子倒是各个都不容小觑啊!
……
“三皇弟,你来啦!”大皇子楚子怀才从画舫走出来,远远就看见了楚子衍,他这个三皇弟即便是站在这脏乱不堪之地,也依旧透着一股霁月清风,淡泊名利的气度,让人一眼就能捕捉到。
闻声一众人等皆朝他看去,他们虽然知道楚子怀这人平日里就是个没担当的伪君子,但若不是共同经历了这么一遭,怕是他们也没想到堂堂大皇子殿下的胆子竟然会这么小,小到连花大小姐和船上其他人都走出画舫这么久了,这人才敢出来露面,还一左一右围着好些护卫。
“大皇兄,今日是皇弟来迟了,还望皇兄见谅。”
楚子怀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应声道,“皇弟能赶来已然不易,皇兄都理解的,毕竟来的可是靖卫军嘛。”
虽然自小母妃就告诉他,让他不要去招惹楚子衍,因为沈云裳就是个护犊的疯子,又宽慰过他根本不必去招惹他,他是永远得不到皇位的,可对此楚子怀便是再怎么追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或许今日之前,楚子怀还能忍住心头的困惑认同母妃的说法,但如今他可不会相信在这种时候竟能带着靖卫军出现的楚子衍,这个自称淡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