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时,难免有些尴尬和羞涩。这么想着,锦七暗自觉得沈小姐果然还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儿家,同盛京城里那些扭捏造作的女子截然不同,更适合他们主子。
“不必。”慕容殊声音低哑,毅然决然地继续往前赶路,锦七也不再多说什么,继续跟着主子一路向前。
只是这次,走了才没几步,慕容殊兀自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地上一枚墨色香囊,下一瞬,在锦七瞪大的眼睛,微怔的神色下,就见主子弯腰捡起了香囊,执起衣袖将香囊上沾染的灰尘擦净,指腹在香囊上摩挲着,随即收了起来。
“继续。”慕容殊话落,复又如先前那般继续朝着沈清影的方向追去。
殊不知,言婉欣就躲在那假山之后,她亲眼看着慕容殊捡起了地上那个香囊,那一刻,她的心口处想被针扎了一下,隐隐有些刺痛。那是她亲手绣的香囊,赏花宴那日,沈清影在未央宫外俯身将她扶起来时,她看见了女子腰间系着的墨色香包,上面绣着一朵银丝的莲花,香包的一角隐约可辨的是一个“影”字。
言婉欣花了几日几夜的功夫,模仿着印象里的香包,制成了一个近乎一模一样的香囊,只是这香囊里放的不是普通的安神香,而是彩儿在出府采买时,替她买回来的合欢香。
那日她将自己的心意全部告诉了彩儿,彩儿震惊之余,依旧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彩儿告诉她,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她的殊哥哥只是被这个才出现了两个月的女子,那魅惑人心的外表所迷惑了。一个北疆来的女子自是同殊哥哥自小看到大的盛京女子大有不同,男人无意间被迷了心智,晃了神思也不是不可能的。可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一定是她言婉欣,当年殊哥哥救下她时,小小年纪的她是第一次感受到周身血脉扩张的感觉,自那日起,她便打定了主意要和殊哥哥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
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是彩儿一次次地告诉她,她才是真心实意对殊哥哥好的那个人,那个女人她不配!
而今天便是她言婉欣为自己的爱情奋不顾身的时刻了,可眼下,当她亲眼看见殊哥哥驻足在那枚香囊面前,还弯腰亲手将它拿起放进自己怀中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心痛了,为殊哥哥对沈清影的这般痴情,就像是她对殊哥哥那样的痴情一样,感到无比痛心。
“郡主,郡主!”彩儿轻声喊着言婉欣,见她没有反应,又扯了两下她的衣裳,见她转头看着自己,彩儿咧着嘴,“郡主,荣王已经拿了香囊,只要过上一炷香的功夫,便会身子燥热觉得不适,奴婢打听过了,前面就是一处凉亭,等下大家都在大堂观礼,凉亭里没有人。荣王肯定会去那里歇着的,到时候等郡主过去了,奴婢便想法子引人过来。等他意图轻薄您的样子被人瞧见了,荣王无论如何都是会对您负责的,那时您便是那个救下他的女子,亦是他一辈子的王妃了。”
说着说着,彩儿竟是有些丧气,撇了撇嘴,满眼心疼地望着言婉欣,“只是委屈了郡主,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颜面。”
“无妨。”言婉欣自然知道自己今日是下了一颗死棋,孤注一掷的死棋,但若是为了与殊哥哥相守一生,便是这一生都遭人唾弃,那又如何?
言婉欣做了一个深呼吸,收拾好心情,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凉亭处走去。
在她们走后不久,假山后两个一直紧紧捂住自己嘴巴,不让发出一丁点声响的女子探着头,侧身走了出来,便是松开手后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二人一看便是主仆关系,小姐打扮的女子眉头紧锁,清澈的双眸闪过一丝犹疑,但只是稍作犹豫,下一刻,她便快步朝着那边观礼的人群处奔去。
“小姐……”跟在身后的婢女神色紧张,这是她们第一次来护国公府,万万没有想到,不仅是迷了路,还碰上这么棘手的事情。
她家小姐原是不想来,也不用来的呀,若不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