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但是赵王司马伦从狱中设法救出崔宇不会没有理由,仅凭挟制住崔意一人,还不足以威胁到整个清河崔氏,更不能妄想他们尽力辅佐与他。
定然还有别的意图,或许崔宇知道有关遗诏之事,但是这等机密崔宇不会轻易说出的,崔意纵火救出自己的父亲,又没有留下任何把柄,赵王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季钰,王府的老管事已自缢,赵王也没有继续要查下去的想法,大概他已经猜到那个人了,只是那人逃之夭夭,他也不愿再耗费精力了,毕竟那人背后的家族势力不容小觑。”
郗鉴双手放在暖炉之上,微阖双目,缓缓说道“信上说临淄和北海最近接连发生命案,你觉得这些案件之间可有关联?”
“也许有,也许没有。”郗遐走上前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笑道“叔父,那就要看临淄郡守的能力了,我们也是爱莫能助。”
郗鉴睁开双眸,呵呵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慢慢放下,“你嘴上说着隔岸观火,实际上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趁火打劫,只是那里盘踞着多家势力,只怕案件一时间很难有什么进展。”
“无妨,自会有人出面料理。”
郗遐唇畔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说道“我想崔意未必会带着他的父亲回到清河,为了掩人耳目,说不定找了个地方暂时落脚,而齐王就是他目前最好的保护伞,或许崔意就待在临淄,眼下那里如此热闹,他岂会轻易离开?”
“若崔意当真在临淄,那么想要在背后大做文章之人可就要麻烦了。”郗鉴沉吟道“今日我碰到左泰冲(左思字)了,他说过几日便要告假回临淄祖宅,为左太妃立衣冠冢,看他满面愁容,我也不好多问,只不过左太妃无端丧命,确实让人生疑。”
郗遐脸色略沉,默然立于窗前。
“左太妃乃当世才女,被贾后驱赶出宫,如今又死因不明,无不让人扼腕痛惜。”郗鉴轻叹一声,道“临近年关,城内局面越发混乱,人心难安哪。”
“叔父,莫要伤感。”
郗遐宽慰道“曾有人说,‘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琴声并不单纯是因为琴发出来的,还需要弹奏它的人,世间的事情,不是孤立存在的,一个事物的出现,必然有它产生的道理,就好像围绕着杨家的那些人,又何尝不是陷入局内不自知?”
郗鉴怔住,这几句话听起来陌生,但细细品起来,又觉意味深长,不禁问道“难道你也学着崔意去寻仙问道了?”
“高人就在身边,何须去寻?”郗遐淡笑道“叔父,此行我也不必带太多随从,挑几个得力的护卫便好。”
“好吧,”郗鉴点头,又不忘嘱咐道“季钰,在外行事须谨慎,不可锋芒必露,若你真要去临淄,拜访一下齐王也未尝不可,但是——”
“叔父,装糊涂我还是会的。”郗遐直接说出口,撇嘴道“即便到时遇到崔意,我也不会理睬他的,他太过精明也未必是好事。”说着躬身告退。
郗鉴摇头,无奈说道“你和崔意,还真是棋逢对手,互不相让,只盼你能早日归来。”
夜深,南絮举着一盏雁鱼灯,安静的站在书房门口,隐约能听到里面的交谈。
“士瑶,你先回去歇息吧。”陆机一手拈着黑子,望向稍显落寞的陆玩,笑道“这般没精打采,许是困倦了。”
陆云已在棋盘上落下一白子,笑了笑,“他有心事,只是兄长不知罢了。”
陆玩施了一礼,转身出去,掩门之时却听到两句话,“应该给士瑶安排几个侍妾了,他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
他轻咬薄唇,独自在游廊上站了一会,冬夜甚是冷寒,可他却感觉不到,任夜风吹过他的脸颊,他只想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
他在心里问自己“陆士瑶,你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