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协拈起一颗杏仁,沉吟道“郗兄,她的义父只是个不起眼的商贾,这般费心设下圈套让你去钻,到底有何目的?”
“这个我也不知晓,所以还要劳烦桓兄帮我多多打探,去燕春楼的所有花销,我替你出就是了。”
郗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无奈的说道“陆大人让我赶紧找寻库吏茅英的下落,我恐怕没时间再去清玉姑娘那里,听她讲身世的故事了。”
“郗兄,该不会你也跟钟雅一样有龙阳之好吧?”
桓协说完抬脚就跑,又在门口处略停住,回首笑问“那个羊脂玉娃娃做的很是精致,估计是要送给洛阳的某个人吧?”
郗遐刚拿起一颗杏仁,桓协就哈哈笑起来,很快走远了。
“多年不见彦胄(钟雅字)兄,等他到了洛阳,我可是要与他好好切磋一下的。”
郗遐把杏仁握在手心,再次张开手,杏仁已然变成碎末,他将碎末洒落在地,唇畔勾起一丝冷笑。
次日清晨,城外的灾民们正有秩序的排队领粥,旁边还有巡视的官兵,前几日蓄意闹事的人已经被关起来了,这些灾民也就安静许多。
陆云早就着人搭建了棚屋,送来的帐篷也都用来隔离患病的灾民,卫生问题也正逐步解决,每日都会派出一小队官兵监督灾民烧开水以及没有胡乱吃东西。
一切都是按照那本册子上所写的章程来实施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患病人数在日减,传染的现象也是少之又少。
在不远处站立着一位身着葛布长衫,头戴乌巾的年轻男子,只见他紧抿薄唇,抬眸望去,目光闪动间,透着一抹寒意。
“宗明郎君,粮食已经交给他们了,我们是否启程回北海郡。”旁边的小厮轻声问道。
这位年轻男子正是河东柳氏,柳安字宗明,他的父亲柳瑁正是北海太守,此次泰山暴发山洪,邻近的北海郡也捐出了一部分粮食。
“毓童,他们郑家可派人来了?”柳宗明淡淡问道。
“郑翰没来,倒是派他的族弟郑林来送的粮食。”毓童回禀道。
“竟然只让郑林这个蠢材过来,我看荥阳郑氏也太不用心了,至少也得叫那个庶子郑卓领这一趟差使啊。”